116. 相恋·伪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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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宿命去形容人生，起初会显得太过荒谬。可如今看来，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词，能够更为贴切地去形容“a可能就是薛瑶”的这件事。

盛朵走在小区的石头路上，突然听到了薛瑶的笑声，“我听阮乔说起过，你以前蹲守在维纳琼斯的门口，就是为了抓她的现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早就忘了阮乔的风流史，没想到你一直记得啊。只是你当着我的面忽然把这件事提出来，而且还想要狸猫换太子，说我才是a，这个玩笑可不太好笑哦。”

“我没有在开玩笑。”盛朵见薛瑶劈里啪啦说了一堆，更觉得她心虚，“之前我还觉得奇怪，就算当年陆尽尧不在乎阮乔的风流史，但阮乔她自己当时已经被郑老太太认作了孙女，一旦她去维纳琼斯的事情暴露，那阮家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而且以阮老先生和郑老太太曾经坚定地相信，是陆尽尧辜负了阮乔的这件事来看，阮乔的风流史一定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既然阮乔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那她又为什么愿意在方骁面前暴露自己就是a？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方骁这个人本身就有利用价值。”

薛瑶的神色变得凝重，盛朵见状，便将心里的猜测和盘托出：“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也为了不暴露你的身份，阮乔这个和代诚集团没有任何恩怨纠纷的人，最适合顶替你出面。只要能让方骁和你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猜平时发生在方威硕身上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和代序平有关的事，你们也一定知道。”

“......说完了？”薛瑶停在原地看着盛朵，笑眸不含温度，“如果你口中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全是真的，那该多好。”

盛朵激动道：“我还没有说完，如果阮乔不是为了帮你，如果那个随意和男人开房的女人就是她，那她就是在欺骗阮家！玩弄人心也要有度，阮家人那么信任她，真是瞎了眼！”

“闭嘴！”薛瑶生了气，“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论样貌，论才学，你哪里又比得上她？我告诉你，陆尽尧喜欢你才是瞎了眼。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不过是赖在陆家的狗屁膏药，还有你爸，完全就是一个废物。每天妄想着从我这里获得线索，我看他是忘了，我也是受害者，我也失去了父亲！你爸不去找代序平，反倒隔三岔五来逼我和我妈，他还真是一个擅长欺软怕硬的好局长！”

“......”盛朵瞬间湿了眼眶，“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有资格，我也是狗皮膏药，可我爸他不是废物。都说十年磨一剑，我爸追查了十几年，调查出了代诚集团90%的非法勾当，还找到了当年薛家惨案的人证江寻，可唯独就是找不到害死我妈和你爸的凶器，所以才会来寻求你的帮助。薛瑶，你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事情，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暴露，你真以为是你自己幸运吗？如果我爸不封锁线索，不派人在暗中保护你，别说十年，就是十天，你也活不下去。”

薛瑶冷笑：“这是他应该做的，难道你还想让我跪下，给你爸磕头致谢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盛朵见小区里的孩子们正在追逐嬉戏，看得入迷，“李彦章的死、马乾妻子坠楼、石脆林场的大火，这些事情你一定都知道吧。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桩桩件件，都和代诚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荆萱坠楼的事也是代序平做的手脚。荆萱一定是发现了马乾和代序平的什么秘密，所以才会被灭口。只是可怜她的孩子还不到一岁，就没了妈妈。仔细想来，那个孩子岂不是比我和你还要可怜......薛瑶，现在我们寻找真相的速度，甚至还比不过代序平害人的频率。就算你不是a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该再发生内讧。我和你就算做不了朋友，也不该是敌人。”

“......”薛瑶平息了怒气，语气冷漠，“我的敌人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你想当也没有资格。”

盛朵见薛瑶对她心怀成见，随之放弃了原先同仇敌忾的计划，“好，那我们以后就各走各的路。我不会再来打扰你，希望你和你妈妈能够平安快乐......另外，我还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爸走投无路的选择。我会劝他另找破案的出路，但是你和你妈妈的安全，他一定还会坚持守护的，请你放心。”

薛瑶看着盛朵走远后，忽然攥紧了拳，追了上去，“等一下，盛朵！”

由于街道上车流涌动，盛朵起初没有听到薛瑶的呼喊。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去往下一个目的地。刚动身上车时，身后追来的薛瑶一把关上了车门，对司机说：“师傅，她不坐了，您先走吧。”

“哦......”师傅一脸懵，稀里糊涂地开车走了。

盛朵被薛瑶抓着，茫然道：“薛瑶，难道你还觉得气不过吗？”

薛瑶气喘吁吁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对，我们不是敌人。”

盛朵意外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谁料薛瑶开口就道：“你真的很聪明，我就是a，而且曾经还‘有幸’和代序平春宵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