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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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狄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将善若水的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他正在向魏不绪汇报：

“那个受伤的女娘叫善若水，小名淼淼，是左庶长原配孔氏所生，五年前被荣和翁主从彭城接到了都城。”

“你说她会开药方？”

“是，那天她在回春堂一共开了三张药方，据回春堂的医师说，她开的方子很好，不过有两张药方是治疗偏头痛的，不是她自己所用。”

听完善若水五年前住在彭城的住处、小名叫淼淼、还会治病时，魏不绪便知道善若水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一直在找的救命恩人。

五年前，魏不绪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抚夷护军，在彭城第一次战役时受了重伤昏迷不醒，醒来后他身在一个地窖当中。

被剑砍伤的几处已上了药歪歪斜斜包扎好，每处还系了个蝴蝶结。

救他的人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娘。

那时的魏不绪性情阴晦愤世，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对小女娘也不例外。

可小女娘天真烂漫、性情活泼，根本感觉不出魏不绪的抗拒之意。

小女娘每日将饮食和药物送来时都要叽叽喳喳自顾自说好一会儿话，魏不绪不吃饮食，她就塞进魏不绪嘴中，还念叨不吃饭伤就会好得慢。

魏不绪冲她发火，她以为魏不绪伤口疼，朝着他的伤口使劲“呼、呼”，还念叨“不疼”。

魏不绪从来没见过如此不会看眼色的小女娘，但也因小女娘的无知无畏和天真活泼，魏不绪逐渐习惯并喜欢上小女娘子的聒噪，会在小娘子说话时插上一两句话。

小女娘说她叫淼淼，发现魏不绪没断气便找了两根绳子将他拖了回来。

说给魏不绪用的药是她自己配制的，将快要死的小猫小狗都治好了，只可惜她外大父去世早、医术只学了一点点。

还说是瞒着她阿母救的他。

魏不绪躲在地窖中养了快两个月的伤，伤好后离开回到军营。

也是从那以后，他在战场上如有神助。

先是集结剩下的残兵攻下了彭城，而后他逢战必胜，官职也从抚夷护军升到了如今的卫将军。

攻下彭城后，魏不绪曾返回那个地窖附近寻找救他的小女娘，可是人已不在，只说被人接走了。

魏不绪从回忆中醒过来：“你说她现在过得不好？”

“是。

据善府的下人说，她与她阿母住在善府一个废弃的偏院，饮食、用度同善府下人，还没有月例。

平日没有荣和翁主的允许不许出院子，被马撞那天她是随着早上出府采买的下人一起出的善府，具体是想出府做什么没查到。”

“善代春都不管吗？”

“据说就是因为左庶长对她们母女二人不闻不问荣和翁主行事才会无所顾忌。

善府的下人说：当年刚进善府时善女娘并不像如今这般好性子，她与荣和翁主顶撞过好几次。可她每顶撞一次，荣和翁主就惩罚一次她与她阿母，几次下来，善女娘便顺从了。”

“荣和翁主是怎样惩罚她们的？”

尹狄将他从善府下人那打听来的事情说了。

第一次，善若水跑去质问荣和翁主，说她们没有犯事凭什么不允许她们出院子？荣和翁主二话不说就罚孔兰去跪祠堂，说孔兰将善若水教得不敬尊长愧对善家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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