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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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堂单手托腮，懒洋洋的开口，“想好了吗？不会是想赖爷的账吧？”

赵安离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才、才不会呢！”

她解下腰间的佩，不舍得看了两眼，然后心一横，递给白堂，“这个先放在你那，等我有一千两黄金了你再还给我。”

白堂接过看了看，“嗯，倒是好东西。真的要给爷？”

“不是给你。是暂时抵押。”

赵安离强调，“你以后还要还给我的。你可得把它放好。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别弄坏了。”

“你爹留给你的？”

白堂注意赵安离用的是‘留给’而不是‘送给’，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你爹不会已经……”

“嗯，驾鹤西去了！”

赵安离看着那块佩，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

白堂有些尴尬——好像提到了不愉快的话题，搔搔头，道：“那个……节哀顺变。你也不要太伤心……”

“我不伤心啊！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呃……”白堂张了张嘴，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赵安离。

过了会儿，赵安离倒是自己调节好心情了，傻笑起来，“如果我爹还在的话，我肯定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往外跑了！也就碰不到你了！”

白堂哭笑不得，“这话说的不错，倒还有点自知之明。”

他就说嘛，哪个当爹的会任由自家闺女儿打扮成捕快的样子往外跑，还跟着京城第一纨绔混迹青楼？如果是他的话，他早打断那京城第一纨绔的腿了。

白堂又想起之前赵安离指使人将丁大当家尸体的上衣脱下来的事情，脸皮抽了抽。

难怪这丫头当时跟他叫嚣，说如果是告诉她爹的话她就敢。她爹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她能不敢吗？除非她爹能从地下爬出来，否则她根本有恃无恐。

“你爹该不会是被你气死的吧？”

有这么个行为特异独行的女儿，气死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才不是呢！”

赵安离皱皱鼻子，“我爹是遗憾死的！”

“遗憾什么？没把你教养成大家闺秀？”

明明想把闺女往大家闺秀的方向培养，结果却变成了野丫头……白堂想想，是够心塞的。

“你干嘛总是认为是我不好啊！”

赵安离不高兴了，“我可是很乖的，兄弟姐妹里就属我最乖了。我爹也最喜欢我这个乖女儿了！”

“你？还最乖？”

白堂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你那些兄弟姐妹得有淘气？”

他越加相信赵安离他爹是气死的。

“这你就不懂了。”

赵安离摇摇头，一脸的高深状，“我爹恨不得有很多儿女跟他淘气。他总说儿孙满堂才是福气，可惜他没有这个福气。”

白堂更加惊讶，“你不是有八个姐姐吗？还有哥哥。就这样你爹还嫌子女少？”

“我只有一个姐姐，哪有八个！”

“可你上次提到过‘八姐’？”

白堂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

赵安离叹气，双手托下巴，“算上我，我爹总共有九个子女，前面七个儿子后面两个女儿，可是七个儿子里面有六个早夭。所以我爹就不分儿子还是女儿了，都在一起排序。我姐排行第八，而我排行第九。其实，我爹经常遗憾的说为什么我和八姐不是小子呢？肯定是老天打了瞌睡，给搞错了。”

“……”白堂总算明白赵安离她爹心塞的原因了。孩子生的多，死的也多，死的还都是儿子。

如果注定要失去，还不如从来不曾拥有。

莫名矫情了一把，白堂打了个激灵。

“你怎么了？”

赵安离觉得白堂的脸跟被人拍了一板砖似的。

“没什么！”

白堂抹了一把脸，然后把佩放回赵安离的手里，“既然是你爹留给你的，你就自己收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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