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谈判

“李辉？”慕音澜径直向这边走来，虽是疑问的语调，却是笃定的态度。

“你认识我？”李辉有些惊讶。

他清楚自己，长相很是普通，属于扔人堆里都看不见的那种。他又坐在角落，并不是正常视线首要落点，哪怕是熟人都要扫个几番。

“不认识。”慕音澜摇摇头，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提示道：“职业，眼神。”

李辉了然，根据职业习惯，他不会坐在特别显眼的地方，而他又是第一个关注来人的人。

他不由坐直了身体，仔细审视面前的人。

来之前他做了足够多的预设，却没料想到眼前这样的情景。

对面的人，太漂亮，也太年轻，却又足够敏锐冷静。

他低估了她。

李辉将菜单递过去，“顾小姐，喝点什么？”

慕音澜伸手拒绝，“不了，谢谢。”

李辉笑笑收回，直接开么见山，“那请问顾小姐找我什么事？“

慕音澜也不打算迂回，直接开口说道：“很简单，找你要赵歆蕊做金丝雀的证据。“

李辉瞳孔放大，停了一会儿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才笑着出声：“你开玩笑吧，我手上还有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看他的反应，慕音澜知道稳了，这个时间段的李辉已经拿到了证据，“你不用掩饰，既然我都主动找到你，就百分百确定你手上有，与其死不承认，不如和我谈谈。毕竟，不谈怎么知道究竟是坏处还是好处呢，是吧？”

她笑得人畜无害，李辉却脸色难看，自从被开除后，因为赵歆蕊的关系，稍微好点的媒体公司他都进不了，进小作坊他又不甘心。他需要一块敲门砖，一块他在传媒立足的重磅炸弹。为此，他一边兼职打工，一边查赵歆蕊，查了一年多才查出些眉目。

但调查是隐秘进行的，他谁也没告诉。他实在想不通对面这人是从哪知道的，若是他自己不小心泄露出去，那来找的也应该是赵歆蕊，而不是一个之前毫无交集的人。

而更让他担心的，是她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你只要给我东西就行。”慕音澜态度强硬。

李辉既然肯花这么长的时间潜伏找证据，他就不是个轻易屈服的人，她必须时刻在对话中占据主动才行。

“呵，凭什么！”

李辉向后靠在沙发上，双手环抱，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辛辛苦苦弄到的东西，凭什么让别人不劳而获。

慕音澜轻笑一声：“凭你手里的东西还没捅出去，凭你还没找到一个兜底的。”

“吃一堑长一智，之前已经摔了个跟头，这次自然怕当事人报复。赵歆蕊或许不足为惧，但周哲却不是好惹的。毕竟，这种新闻或许会让周哲有所损伤，但难以伤及他的根本，和一家资产庞大的上市公司总裁相比，你不过是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

“你只是想把底牌当作开路器，而不是自爆器，杀敌一千，自损一万，不是吗？”

李辉神色凝重，他原以为她只是知道他手上有证据，但知道的不多，现在看来并不是，只是，她还是说错了一点，“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找到兜底的？”因为从开始到现在的下风，他反问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些许的得意。

慕音澜神色动了动，瞬间意会现在的李辉已经和周哲的对家公司有了联系。

原著中李辉爆料后，一开始确实没什么事，但后来就因为商业间谍等各项罪名被告上法庭，而周哲反而和对家公司合作开发新项目，舆论风波也不了了之，从始至终，牺牲的也就只有赵歆蕊和李辉而已。

想到这，慕音澜似笑非笑，“诚一集团？你确定他能成为你靠山？”

淡淡的声音传来，李辉眼一缩，身体前倾，嘴巴微张，震惊的神色完全掩饰不住，甚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他莫名有种他的所作所为都在这人眼皮底下的错觉。

这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吗？是个老妖怪吧！还是她背后有人？思维不受控制的发散，徒劳无功地找寻谜底。

李辉心中一动，觉得自己猜中了，他有些急躁地问：“你背后是谁？”光说还不止，甚至连身体也扒了过来。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背后没人，找你只为你手上的证据。”

李辉不解，“你知道这么多，要证据完全可以自己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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