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夜晚

相识以来，张雪凝一直表现得像一个大大咧咧、很没心机的富家小姐。可秦后霜是最知道的，真正权贵人家养出的小姐怎么可能真的没头脑。

正是了解这一点，秦后霜很自觉地从没问过张雪凝的出身和家室。即使是家人之间，也会有不想对方知道的秘密，更何况是才认识了两三天的朋友。

可此时此刻，张雪凝这番话说得确实真心，秦后霜才后知后觉，有隐瞒不代表就没真心。

日夜相处的血脉至亲可以形同陌路，只认识三天的人，也可以成为互通肝胆的朋友。毕竟人性的纯善与否，本也不需要时间来验证。

秦后霜在这一刻忽然就想开了，封闭多年的心间裂开一个缺口，阳光照进来，驱散了阴冷的迷雾。

她自认为是个很洒脱的人，对任何情感都拿得起放得下，现在想来，不过是一个懦弱的人无法面对身上血淋淋的难看伤口，置之不理后变成无法愈合的陈疴罢了。否则她为何如此排斥亲密的关系？

但此刻，她愿意接受过去那些不完满的狰狞伤口，也愿意接受一段新的关系，即使这段关系的限定期可能只有一年。

秦后霜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在张雪凝惊喜的欢呼声中，成为了这个人未来一年的限定妹妹。

压在心上的石头被轻巧拿下，后边的路程秦后霜走得很愉悦，难得跟直播间的观众聊了一路天。然后就乐极生悲，被小七拽进意识空间分析直播间数据。

这是秦后霜第一次直接见到7727真人，一开始还稀奇于自家超管的外形长相，上蹿下跳看了半天。等7727冷着脸调出一个大屏幕，把数字投影上去后，秦后霜的黑暗时刻就开始了。

没读过几天书的小姑娘被冷面小七无情固定在原地，面对一串串看不懂的数据，听小七用毫无起伏的声线报出一堆听不懂的术语，只恨不得立马晕过去。

秦后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下一秒就能入睡，直到一项独特的数据被调出来。

秦后霜眼睛瞪得像铜铃，坐得笔直：“你说这……这是什么？！”

7727早猜到她的反应，推推眼镜掩住笑意：“直播间这一天的打赏数额。”

打赏，不就是钱？！

秦后霜头不晕眼不花了，眼睛亮得像两个大灯泡：“这也能换算成灵石吗？”

出乎意料的，7727摇了摇头。

秦后霜不太懂：“不能换成灵石，我怎么用啊。”

小七：“直播间的打赏所得，主播不能提现。”

“啊……”秦后霜嘴一撇，精神再度萎靡下去，不能提现难道摆着好看吗？

“但是，”7727欣赏够了变脸表演，点了点直播间左上角的小房子图标，“可以用来兑换商城中的商品和开通平台vip项目。”

秦后霜又来了兴致：“那兑换的商品我能用吗？”

7727冷酷无情：“不能。”

秦后霜这次长记性了，目光灼灼看他。

7727干咳一声，低头推鼻托：“但是……”

秦后霜乐了，果然。

她早就发现了，自家小七看着冷淡，实际上是有些恶趣味在身上的。说话喜欢大喘气就算了，还很乐于欣赏她被大喘气搞得千变万化的情绪！

7727也终于无奈一笑，不再逗她：“但是，主播可以用兑换的商品作为直播间的抽奖福袋或者活动奖励。”

“给观众的？”秦后霜有点明白了。

小七点头：“对，随着直播间的人气的提升，系统也会发布一些增加互动的抽奖或其他小活动，打赏金额可以兑换成奖品回馈观众。”

主打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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