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泡菜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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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恨朕？”

商武将手中剑扔于覃檀的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覃檀垂眸扫了眼被商武扔于跟前的剑，而后缓缓抬眸看他，轻扯唇笑了声：“恨？”

商武见她这副表情微蹙眉，疑惑覃檀为何会是这般语气。

他令人将覃檀绑来勤政殿，又将护身软剑扔于她跟前，欲取她性命的意图如此明显，她不该恨他吗？

她应该恨他的。

恨他拆散她与商榷，恨他面对云妃冒雨求情而无动于衷，恨他亲手手刃林妃……

可她望向他的眼神中并没有恨，只有无尽的嘲讽。

覃檀抬眸看他，勾唇一笑，淡声道：“恨你有何用？恨你我不也是一样要死。”

她恨一个比她早亡千年的人又有何用？

若是此刻她借机解开捆于手腕处的绳子，抢过商武扔于地板之上的软剑，那死的人可就不是她了。

这把剑若是刺于商武左胸膛的心房处，那他便必死无疑。

这把剑若是刺入她的胸膛处，她也不过是从这个年代的世界上消失罢了。

她死不了，她还可以去时间线更早的世界。

听着覃檀的这般话，商武不由得笑出声来。

他弯腰捡起那扔于覃檀跟前的软剑，行至覃檀身侧，用利刃割开了那捆绑于覃檀身上的绳索。

身上的绳索被解开，覃檀倏然觉得身子一松，她先是怔愣一瞬，而后震惊地抬眸看向那将她绑来的商武。

商武依旧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眼神里没了初始的厌恶与防备。

他伸手，将手中的软剑递给覃檀。

“给我？”覃檀扫了眼商武递来的软剑，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抬眸看向眼前的商武，“不怕我杀了你？”

“杀了我？”商武既然敢把软剑递给覃檀，那他必然是不怕覃檀会拿剑刺向他的，“你还做不到。”

“你怎知我做不到？”

覃檀倏然起身，未等商武反应过来，一把夺过商武手中利刃，转而横于商武的脖颈之上。

她单手按住商武的肩头，侧头瞧着他的眼神微眯，透露出半分凶狠，似乎下一秒就会亲手夺走商武的性命。

然而她并没有那么做。

突然被覃檀擒住的商武确实慌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了镇静。

“那你为何不立刻杀了朕？”商武利用余光瞥了眼覃檀脸上的表情，见她只是想要威胁他一番，这心便慢慢放了下去。

妇人之心，妇人之仁。

前后考量太多，终究是难成大事。

“我不会杀你，”覃檀抓着商武肩头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剑刃贴近商武脖颈处的皮肤，看向他的眼神较之前更加阴郁，“但并不代表我杀不了你。”

覃檀的力气不小，商武只觉得颈肩处的骨头传来一声又一声骨骼活动的声音，但好在问题不大，没有碎。

“口气倒是不小，”商武被捏得生疼，但还是咬着牙调侃了覃檀几句，“朕倒是很欣赏你的性子，你与太子在一起也并非不可，只可惜你并不是秦相之女，甚至与秦相毫无关系，于政上你给不了太子任何帮助……”

商武叹息一声，“虽你做不了太子妃，到时候做个太子侍妾也并非不可，但是可惜了。”他又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惜朕的大皇子也心悦于你，朕不想朕的这两个儿子都因你而反目成仇，与当初的朕一般。”

“因我而反目成仇？”覃檀闻声再度笑出声来，她一把甩开商武，令其跌落于地，磕了老腰。

商武扶着腰哀嚎一声，抬眸看向覃檀的眼神内满是哀怨。

“你可知，若非你对云妃见死不救，他们二人根本不会因我而反目成仇！”

覃檀快步行至商武跟前，剑刃指于商武的脸前，几乎要刺进商武的眼中。

见状，商武下意识地战术性后仰，在利刃即将刺于眼中时瞬间闭上双眸，根本不敢睁眼看覃檀的神情。

剑刃停于商武的眼前良久，商武见剑迟迟没有刺过来，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眸。

覃檀并未收回剑，而是一直指于商武眼前。

这一次，是她在居高临下地瞧着他。

商武缓缓抬眸。

这一次，他在覃檀的眼眶之中看到了杀意。

“不会因你而反目成仇？”商武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自古红颜多祸水，你怎知你便不是那祸水呢？”

“朕的两个儿子，一个、两个欲因你而退婚。”

“一个为了和你在一起，一个为了成全你。”

“可这世上哪儿有人真正的无私，愿意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那么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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