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行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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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九个眼睛被秦戎齐齐斩断时，整栋大楼上包裹的红线在刹那间失去了供给源，然后在短短的时间内开始萎缩，最后被风吹断，拂落到地上，化成了尘土。

监控站的人被警报声惊得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们看着监控站上极速上升又极速下降的污染值，双双懵逼。

站在野草中的石绍一步也没敢动，他深知在危险的地方冒进很容易死，所以他十分谨慎的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很久，石绍抬头看着铁青的天色，在他以为秦戎不会再出来了的时候，看到了漫天飞扬的红色丝线，像是六月份的雪花一样，飘飘扬扬的落到地面上。

他看到秦戎从红色的雪中走出来，脚步又钝又沉。

他听到秦戎出来后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石绍被问的愣了一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是秦戎问的，他还是仔细想了想，想了好一会，石绍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秦戎听到他这个回答之后，似乎是思考了好一会。

片刻后，他听到秦戎笑了一下。

秦戎道:“也是，难得糊涂嘛。”

石绍心道，大神就是大神，在污染没解决的时候，精神状态异常平稳，在污染区解决之后，人反倒开始神神叨叨。

秦戎摊开手掌，将污染源掉落的材料，展现在石绍的面前。

这是一块很抽象的方块眼睛，既像是机械又像是人眼。

仔细看去，它的瞳孔似乎在不停的旋转，一不小心，视线就会被吸入其中。

石绍不由得有些好奇，他虽然见过污染源的掉落材料，但那都是在拍卖会或者市场上。

c级污染源的掉落材料，价格就在五十万星币朝上了，他掏空家底也买不起掉落材料，更别说还要将掉落材料做成零件镶嵌进机甲中，进行适配。

越是厉害的机甲建构师，出手的价格越是昂贵，c级污染源的零件制造，至少也得是c证机甲建构师，那这建构的费用也起步十万星币。

“这个掉落材料怎么样，能卖多少星币啊。”石绍一边说着，一边口水都快流到驾驶舱里了。

秦戎解释道:“具体的材料评级还要去测定一下，但是这件等级至少在b以上。”

“b级？！”石绍惊讶的声音都快破音了。

他还没见过b的掉落材料，只见过c级的，他本来还觉得这材料上的眼睛很怪异，但现在知道它的价值之后，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上把它出手掉。

“我没卖过污染源的掉落材料，怎么比较稳妥一点，你知道吗。”石绍有点发愁，这东西价格这么高，万一碰到不靠谱的，杀了他们两个把掉落材料夺走也不是没可能。

秦戎道:“可以出给机甲公司，据我所知戴利锦公司也有收购掉落材料的生意。”

“我们可以一起去问问，我只在戴利锦买过东西，没卖过。”石绍之所以想要一起去，是因为他们现在共患难的环节已经结束，现在是等分利益的时候。

一个团队之所以会反目成仇，大概率就是分赃不均。

石绍相信秦戎能解决污染源，但不是很相信她会把掉落材料的钱真的分自己一半。

秦戎也明白他的担心，所以秦戎直接到:“我们现在直接去吧，天也要亮了。”

“行，他们八点开门，咱们到那要是没开门就再等一会。”

秦戎点了点头。

走出污染区的时候，太阳才刚刚从地平线升起。

人们畏惧可能会死去的黑夜，但向往新生的光明。

秦戎心底那最后一点怅然也消失不见，污染源对她的影响已经被她消化完毕。

活着真好，日出真美。

…………

戴利锦公司拥有自己独立的大厦，他们公司的装修仿佛和其他公司不在一个纬度上，那些墙体的材料和门窗的科技，让人眼花缭乱。

秦戎和石绍都脱下了机甲，眼下的他们可以说是坦诚相见了。

石绍对秦戎的容貌显得格外的诧异，他听得出来秦戎的声音很年轻，但他没想到年轻成这样。

“你……成年了吗？”

“成年了。”

石绍不是很信，但显然秦戎也没有跟石绍自证自己年纪的打算。

石绍看着到自己脖根，看起来又瘦又娇弱的少女，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愧疚。

他比美丽小姐年龄大，体型大，体重估计都快够两个美丽小姐了，居然在污染区里还受美丽小姐的照顾。

石绍有些愧疚的想着，要不分钱的时候还是少分一点吧，毕竟他确实也没出太多力。

秦戎和石绍进了门之后，跟前台表明自己的来意，对方告诉了他们关于售卖掉落材料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