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势,摆出模仿其形的“垂手”上步姿态,最后道:“有这样多的形容,所以觉得是真的。”
阿秋心想,这张娥须不愧行首,记性是极好的,就是看来不太爱思考——不过舞部,仿佛人人如此。
孙内人再道:“崔绿珠,你觉得呢?”
崔绿珠依旧笑眯眯地,站起来道:“我觉得她这丈夫是假的。”
孙内人问:“为何?”
崔绿珠道:“我觉得她说的这丈夫,是蚕。”
众舞伎虽然都有些呆头呆脑,却不约而同觉得,崔绿珠这说法,也未免太离谱。
崔绿珠不等孙内人发问,便笑道:“罗敷本来就是出门采桑养蚕的,她以蚕为生,又形容自己这丈夫‘为人洁白晰,鬑鬑颇有须’,我就觉得是蚕。”
阿秋想到,师父曾讲过的传说故事里,蚕是马皮裹着女子所化,因此此诗所言夫婿的“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竟很有蚕群居而处的意象。
蚁蚕密密麻麻,可以喻为黑色骊驹,而蚕体变白之后喻为白马,这样一来,“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亦很像是形容洁白的蚕蠕蠕而动之景象。
崔绿珠在这歌诗中所看到的东西,自意境上来讲虽然有些牵强,却也很——生动独到。
孙内人严厉的目光再度投向阿秋,道:“阿秋你说。”
阿秋据实说出心中想法:“我认为这丈夫是假的。“
众舞伎露出注意倾听的神色。现在她们心中,阿秋已经俨然变为智慧的化身。
懂得既多,又能随时回答教习的问题。
对于大多不识字的舞乐伎来说,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孙内人波澜不惊地道:“为何?”
阿秋道:“一则,我觉得诗中形容的罗敷是少女俏皮模样,而这丈夫按照她所说,至少已是四十余岁,夫妇双方年龄相差太大。二则,真是这般的贵夫人,即便外出采桑,必定车马扈从,又怎地会独自抛头露面任人围观呢?”
众舞伎面露恍然大悟和佩服的神色。
孙内人只是平淡地道:“原来你也知道,年齿相差太大,不堪匹配为夫妇。而贵者贱者,地位更有云泥之别。”
阿秋脸上不由得青一阵,白一阵。
她昨夜回来很晚,被孙内人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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