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初探预言惊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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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安陵容心跳如鼓，待烛火复明，那小宫女已没了气息。她强压惊惶，命人将尸首处理，带着满心疑惑前往慎刑司。

安陵容站在慎刑司门前的青石阶上，夜露浸得绣鞋尖泛起寒凉。

她望着掌心的北斗红痕，那嘶哑的尾音仿佛还缠绕在耳垂的东珠坠子上。

值夜的侍卫举着羊角灯经过，光影交错间，她恍惚看见三年前碎玉轩檐角悬挂的冰棱——也是这样泛着诡谲的磷光。

"宝鹃，传今日扫洒观星台的宫人。"她将鎏金螭龙扣按在妆奁暗格，铜锁扣合的声响惊得烛芯爆开一朵灯花。

五个时辰后，安陵容的护甲划过黄杨木案几，在第七道划痕处停驻。

跪在青砖上的小宫女额头已渗出冷汗，发间别着的素银簪子随颤抖的幅度轻晃，簪头镶嵌的绿松石在晨光里泛着幽碧。

"奴婢当真不知..."小宫女第三次叩首时，簪尖不慎划破耳垂，血珠滴在青砖缝隙里，竟与昨夜朱砂混成诡异的绛紫色。

安陵容的视线掠过她磨破的袖口，那里露出半截陈年烫伤——形状恰似北斗斗柄。

秋梧端着药盏进来时，正撞见主子将整匣南珠掷在地上。

浑圆的珠子滚过鎏金香炉投下的阴影，在菱花窗棂透进的光斑里忽明忽暗。

安陵容盯着自己映在铜镜里的倒影，眉心血痣被晨光染成琥珀色，像极了前世咽气时看见的那盏长明灯。

"备轿，去文渊阁。"

七层楠木书架在暮色中宛如蛰伏的巨兽，安陵容的绛紫色宫装逶迤过积灰的木阶。

指尖抚过《天官星象》的绢面时，积年的蠹虫碎屑簌簌落在袖口金线绣的合欢花上。

当第十七个青瓷烛台燃尽时，她发现《南诏异物志》的书脊夹着半片泛黄纸笺——上面用朱砂绘着的星图，竟与掌心红痕严丝合缝。

"娘娘，亥时三刻了。"宝鹃捧着新烛的手在发抖，蜡泪滴在绣着缠枝莲的裙裾上。

安陵容将冰凉的脸颊贴在古籍的冷绢上，突然闻到某种熟悉的沉水香——与华妃宫中那尊鎏金香炉散发的味道一模一样。

铜漏滴到子初时分，文渊阁的雕花木门忽然发出年久的吱呀声。

提灯的老嬷嬷踩着满地月影走来，鬓间银丝掺着几缕诡异的黛蓝。

她枯瘦的手指按在安陵容正在翻阅的《占星秘录》上，书页间突然飘落半片孔雀翎——羽尖沾着钦天监特制的磁粉。

"老奴愿为娘娘解这北斗谜题。"嬷嬷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铜锁相互摩擦，"只需娘娘许个承诺。"

值夜的太监在门外倒吸冷气，琉璃灯罩上映出他扭曲变形的脸。

安陵容望着老嬷嬷腰间悬挂的错金铜钥——柄端刻着的螭龙纹，与妆奁里那枚鎏金扣上的图腾如出一辙。

"本宫准了。"

当老嬷嬷布满瘢痕的手展开泛黄的族谱时，阁楼外的梆子声突然暗哑。

夜风卷着纸灰从菱花窗的缝隙钻进来，安陵容看见最末页的朱砂批注在烛火中诡异地流动，渐渐凝成密室壁画上那个残缺的星象图。

安陵容的护甲划过族谱末页的鎏金镶边，烛火将朱砂星图映得宛如流动的血脉。

老嬷嬷枯槁的手指突然按住她的手腕，指节处凸起的骨瘤硌在羊脂玉镯上，发出细微的脆响。

"娘娘可识得这个？"嬷嬷从袖中抖落半枚青铜令牌，饕餮纹中央嵌着七颗陨铁星辰，"先帝爷的占星台塌了三十年，可有些东西比砖石埋得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