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让我们永远缅怀我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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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者再也没找过发哥打架。

他被打飞得太莫名其妙了，他完全就没感受到伤害，甚至盾牌都没感受到力度，他就飞得远远的，大概一千多米，路上没有树林也没有石头，所以没有被绊倒也没有受伤。

但是他还是不同意发哥和叶莲娜在一起。

但是叶莲娜也没有管他，还是继续每天去看星星，然后躺在发哥的怀里假装睡着，她期望着被做些什么，然后什么事都没做就被抱回来，留下一点点轻微烫伤，再和雪怪小队的成员们骂发哥是块木头。有时候真睡着了，然后被发哥抱进爱国者的帐篷，然后在爱国者的注视下叶莲娜在梦里呼唤着发哥。真是块木头！

但是他们都知道，叶莲娜的体温只会带来两种结果，她被烫伤，他被冻伤，甚至二者皆有。

只是少女在逃避现实。

哪怕会烫伤也比虚假的辣味糖更让她沉迷。

虚假的幸福在某一天被打破了，阿丽娜死了，他们只找到阿丽娜那四散的四肢，还有一只蓝灰色瞳孔的眼睛，以及阿丽娜的断角。

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雪原，这种失血量，就算是找回了阿丽娜消失的躯体，军医也束手无策。

发哥安慰大家：“也许阿丽娜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治病。”

大家都知道发哥嘴笨，完全不知道安慰他人，也知道发哥其实也很伤心，他只是强行让自己振作去安慰别人，于是大家都说：“对，阿丽娜只是去了一个没有源石病也没有纷争和饥饿的地方，一个世外桃源。”

大家决定为阿丽娜举行盛大的火葬，塔露拉向发哥订购了一个玻璃瓶和对应的防腐药水，发哥没有说话，转身离开，过了几个小时，他拖着一车的啤酒回来。

军医问他，这次要多少个？

他说不要了。

军医才发觉，发哥已经是他们的一份子了。

但是军医还是写下了欠条，填了一个自己认为等价的数量。

第二天早上，在所有人都还因为宿醉而头痛的时候，有人发现看星星的发哥旁边，多了很多头被杀死的裂兽。

他们说发哥不仅仅是在看星星，也是在守夜。

看过裂兽的惨状，再也没有人酗酒宿醉了。

直到有一天，乌萨斯集团军发现了他们，展开了包围，集团军觉得这是一个消灭整合运动的好机会。

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发哥在下午两点的时候从包围圈的外面，一个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他拉着今天的补给品，来到了村庄内。

有人问发哥他是怎么撕开口子的，发哥不回答。

新来的不认识发哥，不信任他，觉得他像乌萨斯集团军的内应。

但是爱国者知道他为什么不说——

爱国者在他身上发现了一点国度的痕迹。

天知道这个男人在守了这么多天夜后还能强撑着，天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撕开的口子，天知道他怎么艰难打赢内卫。

在整合运动撤离了之后，发哥不见了。爱国者知道他是受了伤，去治疗了。

整合运动们顺着发哥来时的方向离开，一路上尸横遍野，一看就知道是一场大战。

他们再也没见过发哥，就像他从未存在过，只剩下聚集地中心每隔一段时间就架起的大锅，证明着发哥曾经来过，围着锅的老兵们会跟新兵们讲发哥的故事，新兵们会和老兵讲他们的痛苦与小小希望。锅破掉了，他们就找来新的锅，但是围炉夜话却保留了下来，就像缅怀逝去的发哥。他们怀念着危难时拯救他们的发哥，她怀念着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