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商卿跟应如非早有心里准备,但真听楼凤霄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
从最早的九环山千年老尸,到后来的暮归山惊魂夜,他们越接近真相,越发现事情与天灵教关系匪浅。楼凤霄显然不认为这是天灵教弟子能做出来的事,毕竟关联到的阵法和符咒,放眼整个天灵教也就几个人能接触到。
而那些,都是他的至亲至爱。
应如非没想太多,稍一沉吟道:“那你说的什么血咒,是专门用来操控尸兽的?”
楼凤霄眉峰微扬。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应如非急忙补充,“我只是好奇一个咒符竟然可以控制尸体……”
“这世上所有符咒跟阵法都不是为了办坏事才出现。”楼凤霄淡淡道,“只是有人心生歹意,才将它们用在错误的地方。”
血咒原是天灵教驯服灵兽所用,可有效压制兽性减少伤害。但后人因一己私欲改变了符咒花纹走向,在将兽类兽性压制的同时夺去了它们的意识,将其变成一具傀儡。
“但这样做出来的也只是单纯失了心智的兽吧?”沈商卿忽然插话,“尸兽尸兽,重点难道不是尸?”
难得见她动了脑子,楼凤霄拍了拍她脑袋。
“兽类死后被尸气炼化才有可能成为尸兽。”他道,“但想大批炼制尸兽,对尸气的要求很高。”
“那也就是说……”沈商卿缓缓看向应如非,见她眸子一暗,不由噤了声。
九环山的千年老尸即便跟步沧没有直接关系,也必定是相识的。那些尸兽由老尸所炼化,再送进玄音谷让步沧驯服,由此可见当日杀害周淮逸等玄音谷弟子的尸兽也出自步沧之手,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尸,尸兽,步沧,这三者之间的联系不同寻常,更像是有人故意牵连起来的。沈商卿很难想象有什么惊天大事需要这等手段,她看了看沉默的楼凤霄,又看了眼应如非,正要开口,见应如非道:“说来我还忘了一件事。”
“那日我原想看一眼就走的,结果转身的时候踩到了石子儿,声音挺大,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过了好久身后都没动静,我便走过去看了。”应如非说着,长出口气,“步沧人已经陷入半昏迷,胸前飘着一串铃铛,五指扣那种,发着红光……”
沈商卿倒吸一口冷气。
难怪那一日他非要自己将梦铃锁留下,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可楼凤霄不是说梦铃锁已经认她为主了吗,步沧又如何有能力操控?
沈商卿越想越觉得不妙,再者三人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结果。她与楼凤霄向应如非表示感谢,正要离开时,听应如非道:“沈师妹,你们用完人就甩,太无礼了吧?”
沈商卿一怔,回头去看。身姿曼妙的窈窕女子双手环胸,冷艳又魅惑,危险又让人心安。
她突然就笑了。
虽是紧要关头,沈商卿仍不改乐观本色,冲着应如非伸出一只手,道:“应师姐,我们去搞点事情,要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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