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倒霉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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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的飞梭主要用于长距离行程，和旧纪元的直升机功能差不多，但私人改造的，有啥功能就能看各家本事了。

祁慕这架飞梭，为了方便收纳，是刻意做小了的，长度不到六米，直径仅一米六，内里只设置了前后共四个位置。其他的空间，除了必要的物资储备外，就是轻火力与各种器械。

程续在接近光点上空时，调出了搭载有网枪的无人机。科技改变生活，发射网枪也不需要他有什么技术，只要设置好对象，无人机自然会跟踪的。

无人机返回的实时画面里，逃跑的人员显然受了伤，半趴在一块冲浪板似的物件上，正急速往远处逃离。

顾艾屏息看着画面，她今天接触到的新东西有点多，且不说慕爷是怎么把飞梭掏出来的，这飞梭本身的存在就已经很神奇了，如今还看到了能飞的板子……

她这些年学的物理学，果然是太肤浅了点。

就在无人机测速并进行计算的时候，画面里，那人动了动，似乎往这边看了眼，而后手中出现了一把耀眼的光刃。祁慕忽的伸手，把“抓捕模式”退回到了“追踪模式”。

画面骤然远去，无人机维持在了稍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缀着。

程续转头不解：“怎么了？”

“雪豹的人。”祁慕拧眉，“你抓不住的。”

雪豹半球是联盟下属的军事半球，因为坐拥九子基地之一的华东基地遗址，其科技是民间半球拍马也不能及的。

毕竟新纪元时代，民间的科技还大都停留在旧纪元时期，甚至还要往前倒退点，但联盟给出的技术，却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譬如半球搭建模组、可折叠通讯光屏、无翼飞行器制造……

以至于这个世界既简单又复杂，既落后又先进。

“让人撤退吧，去救白羽。”祁慕呼出一口气，“你悬停到刚才的位置，我去跟它说。”

既然祁慕偷懒不想操控，程续只能继续接管飞梭的控制权，倒是问了一句：“说说呗，怎么跟白羽交流的？看你也不想掩着藏着了。”

祁慕笑了声，而顾艾就莫名其妙又被亲了一口。

“之前不是还说，没这么重好奇心吗？”见程续翻了个白眼，大概是要说算了，祁慕突然就说了出来——

“源核咯，源核离体呗。”

“什么东西？！源、核、离、体？！”程续的表情很难描述，像是不可思议又像是见鬼。

“是啊。”祁慕笑笑，“这也是‘司星辰’入梦能力的原理。另外，也不瞒你，我曾祖父会的，我都会点，只是做不到那么极致。”

程续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信息，又问：“一直会？所以，你才这么容易当上白鹭少主？”

“对啊。”祁慕答说，“海晏、河清又不是傻子，靠点血脉就对我信服。我曾祖父当年洗脑再厉害，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的。”

片刻后，程续点点头，笑了：“行吧，既然你这么厉害，我暂时不离职了——不过，你倒是瞒得紧，看来也不是那么信任我，唉。”

“瞎说什么呢。”祁慕嘴角弯弯，“实在是，这个世界用不着我这么多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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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题，完全不在顾艾能理解的范围里——雪豹？是个半球的名字吗？源核又是什么东西？司星辰是谁？

她的表情茫然可爱，又被祁慕亲了。

再一抬头，他们已经回到了白羽与雪豹人员的混战现场。这时候，白羽的动静明显弱了，但对方的火力应当也到了枯竭的地步，双方依旧僵持不下。

程续估测了下距离：“会不会远了点？”

祁慕闭上了眼：“没关系。一会儿你记得，白羽停下后就让人围上去，不要追击，把人赶走就行了。如果对方伤人或者不跑，再动手。”

说完，他的呼吸渐渐微弱，像是陷入了沉眠。

顾艾拢着他的手，甚至能感觉他的体温比平常低些。

只大约过了两分钟，白羽就停下了动作，虽然还偶尔扑腾两下，但幅度小了很多，而对方大概以为它筋疲力尽了，反而展开了猛烈的追击。

祁慕以源核的形态出现在外面时，眼里也就只有源粒子。只能看出那几个人身上源粒子充沛且躁动，大部分人都和程续一样是全身特化，只有少数几人的源粒子分布不均匀，密集点出现在右臂或者双腿等处。

不过很可惜，他除了劝白羽冷静外，并帮不了它什么。一来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二来，对方的主要攻击手段是手里的高科技武器，而不是异能。

毕竟在面对白羽这样庞大的异兽时，世间的绝大多数异能都是不够看的。而他所知的够看的那几位，都已经成为历史书上的角色了。

等了片刻，他的视线里出现了星辰宫的各小队，从这源粒子浓度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联盟的精英远不是民间组织所能比的。

“星辰宫的人来了！”

“撤退吧。”

“他们到得倒是快。”

对方显然不想纠缠，见大批人马前来，利索地准备后撤。

与其说是听，祁慕这样的情况更接近于感知。

源核状态的他并没有人类构造，自然也没有五官这种东西，既看不见他们的行为与神态，也听不见他们的语气与内容。

他是通过分几缕精神力与对方共振，依稀察觉到对方的思维。

也是通过这种方式，他才能和白羽进行简单的跨物种交流。

但人类的思维防线比异兽要严实得多，他只能浅浅探一下，再深入就要被察觉了。

除非是——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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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惨啊，白羽。”见人走了，祁慕在白羽的脑海里笑说，“等着别闹，一会儿我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