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辞苦笑着摇头:“我看他是对我真的没耐心啦。这几天,我回忆着遇到他之后的每一天。好像除了捣乱和麻烦,我真没给他留下点儿什么。”
“他或许不会在乎你给他惹过多少麻烦。他在乎的,是他做的那些都是不是值得。”
他一言提醒,昌辞心中的苦涩就又多了几分。果然,他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自己的那点儿心思也从来骗不过他。
可是,要是能做到专心致志的对待辛晋邯,自己现在又何必苦恼!
“可能他已经发现啦,我根本不值得他对我的好……”
“昌辞!”
闻瑭听不下去她这么自暴自弃的话,这每一字一句都像是扎在他的心上!所以他第一次这么严厉的吼出了她的名字!
“如果我的存在是你们的阻碍,我可以永远离开你的生活!”或许这是他这一生中说过最无奈的字眼,也终于让昌辞意识到自己的情绪都暴露了什么。
她有些慌乱,又有几分疲惫的轻声解释:“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还是别说啦!”闻瑭果断打断了她的话,他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你现在已经神志不清啦。我出去,你在这儿好好想想!”
片刻后,大门处传来响声,他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
昌辞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再次痛苦的蜷缩在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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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啦,耳边渐渐响起吵闹的声音!昌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眨了几下眼皮儿才意识到是门外的动静儿。她穿上鞋子悄悄走到了门口。
打开屋门后,她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闻瑭。他被秘书搀扶着,正往屋里走来。而随着他的靠近,浓重的酒气也扑面而来……
秘书轻声告诉她:“昌小姐,董事长刚才跟几个朋友在外面喝多了酒。”
昌辞心里清楚,自己才是他痛苦的罪魁祸首。
对秘书展露一个浅浅的笑容,她微微让开身子,让他把闻瑭扶进来。
秘书将他直接送进了二楼卧室,诺大的房间经过短暂的喧闹后,再次恢复了宁静!
静谧的深夜,昌辞就这样坐在床边,贪婪的留恋着他刚硬的线条。
不知不觉的伸出手轻抚上他的脸,她有几分惊讶,这些年原来他老了这么多。自己却都没有发现。
贪婪的注视之后,她轻轻走进浴室拧了把湿毛巾。然后回到他的身边,仔细给他擦拭着皮肤。
月色仿佛也被蒙上了一层迷雾,恍惚中,她似真似幻的听到了一声呢喃……
“你比小时候懂事儿多啦……”
闻言,昌辞呆呆地看着他。他眼神迷离,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昏睡着。不过就算如此,昌辞还是专心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懂事儿的样子,你还打算记一辈子啊?”
“是,是得记一辈子”他的话似是梦语,却一直在继续:“你是我永远的痛,永远也忘不了。”
这句话宛若一只邪恶的手掌,狠心撕开了昌辞一直试图掩盖的真相。而闻瑭不知是无意或是故意,一直只是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我还记得那个下午,天昏沉的像是要塌下来。烦人的燥热把我心里被人欺骗的愤怒放大了几百倍,却偏偏找不到发泄的方式。那些愤怒在我心里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我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强烈到,忘了你为了引起我的关注,爬上了那么高的树……”
他沧桑的声音让昌辞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天血红的残阳。那个异常闷热的傍晚,也因此成为了她永远的记忆。
闻瑭的神情从最初的迷离慢慢聚焦,仿佛已经接近慌乱:“被仇恨充斥的大脑什么也顾不得,我意识不到对于才四岁的你会带来什么危险……直到满地的鲜血铺染在我面前,我,我才意识到都发生了什么……”
眼泪总是不知不觉的落下,对于自己早已知晓的答案,昌辞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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