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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上的少女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嘤咛,往日谁也不会注意这细小的声音,今日却像被无限放大响在床前众人耳中。
侍立在床头的两个婢女——京墨、南星互看一眼,欣喜伴随着眼里的泪花夺眶而出,但谁也不敢哭出声,都眼巴巴瞅着老神在在坐在床前绣墩上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大夫。
没有他的首肯,谁也不敢高兴得太早。
老大夫一手施针,一手抚须,在床上人衣着完好的情况下,准确无误找准穴脉扎针,这不是靠努力就能学会的本领,得有极高的天赋。
显然,这位老先生就是个针灸术极高的大夫。
老大夫半阖着眼看床上的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脸色灰白,两颊凹陷,眉宇中一点青白,显然是久病之相,青纱覆盖着的手腕细瘦非常,像冬日里干枯的树杈子,轻轻一拧就断了。
他眼角余光瞧着床头侍立的两个婢女,见她们脸上焦急的神色不似作伪,又想起那个名叫南星的小姑娘找到自己的时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要拉自己来看病,暗道是自己多心。
又打量床尾这个坐在太师椅上的妇人,同样面露担忧,眼神频频看向床上的人,拿在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
老大夫不禁在心里叹气,于识人一途,他终究是没有任何建树。
“啊——”
床上的人突然短促叫了一声,老大夫手上一顿,眉宇微微拧起,继而快准狠将针扎下去,再拔起时,针尾泛起丝丝蓝光,倏忽不见,仿佛没有出现。
众人没有注意到,就连执针的老大夫好像也没有看见。
“大夫,四姑娘如何?”床尾的夏妈妈倾身,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不住给她掖腿边的被角。
“嗯……”老大夫沉吟不语。
“大夫,你说啊,我们姑娘到底怎么样?”南星急的直掉眼泪。
“南星!”京墨拉住她,示意她不要打扰大夫看病。
南星咬着嘴唇,看看京墨又看看大夫,气的跺脚,眼泪簌簌地落,不忍再看,甩开京墨的手跑外面哭去了。
……
好吵……
孟菀耹于一片白茫茫混沌之中,听见此处喧哗,循声而至,想看看是谁扰她长眠,未及睁眼,便觉浑身刺痛,她神思一凛,缓缓睁眼,入目是绣着老翁垂钓图的浅色锦帐,鼻尖嗅出熟悉的药香。
党参,生黄芪,白术,陈皮,升麻……
缓缓转头,床前一个灰白交领锦袍老者,广袖长衫,须发皆白,一手抚须,一手给她搭脉,微阖着眼。
她一动,扎在脑门上的银针便跟着弹跳几下,低眉,见自己手臂自下而上扎了数十根银针,似有所觉,抬眸正对上老大夫温润的眼神,其中还有些什么,她看不懂。
“醒了,醒了!”床尾的夏妈妈高兴得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号,又凑过来问:“四姑娘,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孟菀耹没有回答,她只觉得眼花缭乱,还没搞清楚自己身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神思正虚游之际,一种极强垂坠感袭来,重重摔在地上,好似整个灵魂都被嵌套在这个壳子里。
浑身痛感袭来,同时也让她神思清明。
她是孟菀耹,ue中医院的医师,中医世家出身,年纪轻轻成了主任医师,又在事业最顶峰的时候选择死去。
是了,她应该“死了”,死在21世界那间狭小的孤儿院的床上。
那这里是哪里?
视线越过床前的人,只能看见木质雕花彩绘的顶和糊着油纸的门窗,外面的光从门墙的缝隙里透过来,丝丝缕缕形成一道光幕,空中细小的浮尘清晰可见,飘飘荡荡,落在半人高的青花铜炉上,缠绕着袅袅青烟,打着旋儿地散在屋子里。
孟菀耹垂下眼睑,她想,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前世流行各种穿越小说,她在医院见病人看过,瞄了几眼,知道大概是个什么东西,只是想不到有一天,这种离奇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可惜她早已没了生志,不过白白辜负这个机会罢了,至于这里是何朝何代,她更加没有兴趣了解。
她早就活够了,只想找个地方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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