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很少有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素质算是因人而异,对上面前这人时,总是自然而然的差。
她直起身子靠坐在阴影里,蹙了蹙眉,一言难尽地问:“你在这——”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就炸了,眯着眼炮仗似的噼里啪啦甩出一串:“我靠不是你有病吧?黑灯瞎火一声不吭躲在那里是准备吓死谁啊?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做鬼,来你说说,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周傥。”红鸾等他说完,便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能不能把你的狗嘴洗洗干净?”
二师兄这个人,这张嘴,一旦碰到,就很难跟他讲什么师门情谊。
周傥愣住,歪歪扭扭地跨过仍昏睡的两人从床上翻下来,凑近到她面前盯着看了会,满脸狐疑:“你认识我?”
“你不认识我?”红鸾也愣了。
周傥摸着下巴,斜长的凤眼转了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是,你到底谁啊?”
行。
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红鸾眨了两下眼,而后深吸口气,懒得管他。
可周傥拖着把椅子坐到她跟前,两手撑膝往前一凑,不依不饶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红鸾不咸不淡地丢出三个字:“不重要。”
二师兄整日五湖四海瞎跑,惹是生非,没个正形,不管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她都不想让自己的事和他有什么牵扯。
他去忙他的,他们互不相干最好。
“行啊,这位不重要道友。”周傥被这狗都嫌的态度气得笑了两下,磨了磨牙,挑着眉很不满意地问,“你既认识我,想来我定是什么时候救过你的小命,既然早醒了,怎么也不知道搭把手帮个忙,咱们混江湖的,出门在外总要相互照应不是?”
“你药效还没过?”红鸾瞥了瞥他,忽略一通大言不惭的废话后,抓出了几个字眼,念着一点薄弱的同门情,好心地问,“我看看?”
周傥犹豫一瞬后,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
“行不行啊你?”他还是怀疑。
红鸾视线从周傥递到眼前、完好无损的手掌,挪到他那张俊俏风流的脸上,她这位二师兄确实生得不错,人如其名,就可惜长了嘴。
然而,她记得二师兄食指下本该有一道剑伤,是这人当初在她学剑时非要凑过来赐教留下的,事后还死活不愿意祛疤,说要让她记一辈子。
但现在却没有了。
有点奇怪。
红鸾又仔细去打量他的脸,目光专注地盯了好一会,然后语速很慢地说了句:“你怎么越长越回去了。”
什么没头没尾的话,周傥挑着眉梢琢磨了下,指着自己问:“你这是在骂我?”
听着也不太像啊,他摸摸下巴,长回去不就代表变年轻了?他虽然还不老,但乍一想倒还是挺开心的,可没乐太久,就听对面又来了句:“修为也差了一截。”
周傥:“?”
现在听明白了,确实是在骂他。
红鸾上下打量完后便神色如常地将灵力从他腕处推进去,也没理会突然骂骂咧咧炸毛的人,只是在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说到兴头上的周傥像是想到了什么,晃着脑袋若有所思地念叨:“我师门里有好几个小师妹,别说,就跟你一样,看着乖乖巧巧师兄长师兄短,其实一肚子坏水,等我回去得好好教教她们,让她们千万别长成你这样!”
谁一肚子坏水?
红鸾冷冰冰地掀了掀眼,接着啪一下打掉了他的手腕。
治不好了。
昏去吧。
这还是个幻境,红鸾明白过来,有据说早逝的大师兄和尚算年轻的二师兄,这不是她所知道、所存在的时间,是不明真假的过去。
*
及至天明,鸟雀无声。
周傥也禁不住一刻不停地碎碎念,迷药的药效还没完全过,他没一会就贴着椅子歪了过去睡着了,只是眉头紧皱,显然还没说够。
所以,他不是那只趴在墙上的“黑猫”。
红鸾支着下巴出神的时候,另外两个倒霉蛋也终于醒了,他们似乎是一对道侣,迷迷糊糊地挨着碰着,检查对方身上有没有伤。
好半晌后,他们才打量起这屋子,也就注意到了对面阴影里一坐一瘫的两人。
红鸾看见他们吓得抖了抖,但好歹没说出什么脏话,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战战兢兢地问这是哪,发生了什么。
红鸾踢了踢周傥的凳子,但人只是微晃了下脑袋,不打算醒,她也不打算暴露,便告诉他们,自己并没有比他们早醒多久,不知道这是哪。
那两人静了一会,颇为沮丧地嘀咕起来。
红鸾垂眸听着,两人来自一个遥远的、名叫青山宗的宗门,是外出云游的师兄妹。
师兄叫李堪,师妹叫赵长月,一路上据说没遇见什么奇人怪事,却连自己什么时候中的迷药都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我们好像到了云中。”
赵长月轻声说道,她看了一眼对面神色淡然、处变不惊的红衣女子,抿了抿唇,也慢慢放松了紧张的心绪。
“云中?”
红鸾忽然疑惑地问了句,沈妄那时却告诉她这里是云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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