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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一回到马车上便垂下了眼帘盯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指一动不动,清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倦色,最后索性合上了眼睛。
整个人变得比以往更加地沉默寡言。
玉珠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又心知不是开口的好时机,只能压下满肚子的疑问,规规矩矩坐在一侧闷闷地盯着公子的侧颜,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塞着青梅。
很快,裹在外头的糖粉慢慢化开,只剩下里头梅子的酸涩。
玉珠忍不住“滋滋”两声,伸手一下一下地揉着腮帮子。
陆珣虽闭着眼,却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她那些窸窸窣窣的小动作。
马车踏着夜色回到庄子上,一行人在外奔波了一日都有些乏了。
刘伯带着小厮将马车赶回厩里,侍书送公子回了梧桐苑。
不多时侍书打着哈欠从公子房中出来,一只脚方才踏出院门口,整个人就被一只胳膊拽着拖进了黑漆漆的灌木丛中。
侍书猝不及防被吓得汗毛倒竖,刚想惊叫出声,却被一只烧饼给堵住了嘴巴。
春桃拍了拍残留在手上的芝麻屑,对身后的玉珠道:“小娘子,好了!”
玉珠笑嘻嘻上前,移开用来遮面的团扇,拍了拍侍书的肩道:“侍书小哥,别怕别怕,是我!”
侍书“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一脸错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尖道:“小娘子有事找我?”
玉珠点头点头,回头望了一眼从公子屋里透出来的昏黄烛光,十分和蔼可亲地朝侍书笑了笑:“我就是想问问今日公子在长街上遇见的那对儿男女是何人?”
侍书眼珠子转了转,支支吾吾道:“小娘子是和公子一道回来的,公子……公子他没有同小娘子说吗?”
春桃一脸焦急道:“公子若是肯说,小娘子就不会来问了。”
侍书有些讪讪地摸着后脑勺,这话他倒是没法反驳,可他侍奉公子多年,自然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他再傻也能瞧得出,这小娘子如今在公子眼里的身份特殊,就好比今日公子还是头一回在外人面前如此维护一个女子。
他思来想去,觉得两头都得罪不起,只好轻叹一声,艰难开口道:“同小娘子说自是没什么,只是有一点,小娘子可千万别让公子知道是我说的。”
玉珠点头点头,拍着胸脯道:“你且安心,此事你知我知,哦……还有春桃知,再不会有第四个人知晓。”
侍书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立在她身后的春桃,春桃十分识趣地捂住耳朵,两眼望天表示自己绝不会偷听。
“今日那位公子正是曹侍郎家的大公子。”
玉珠有些恍然大悟,难怪她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原来是那个曹荣的大哥。
这曹侍郎家出了一位贵妃,又出了曹大公子那样的人才,偏偏还能出一个曹荣这样的纨绔子,真是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好竹也能出歹笋。
“那位小娘子呢?”玉珠摇着头感慨了一番又问道。
侍书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我说了小娘子可别往心里去……”
玉珠摇了摇扇子,毫不迟疑地答道:“那是自然!”
侍书咬牙道:“她……她便是郑家淑女,也就是从前与公子订过亲的那位郑六娘子。”
“啪嗒”,玉珠怔怔垂头,见是手里的团扇跌落到了地上。
翌日清晨,玉珠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唤醒。
门一打开见到春桃那张急切的脸,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春桃进屋将手里的沐盆放在架子上,开始拧帕子。
“小娘子怎还在睡呢?大事不好了,公子他……去寒露寺了!”
玉珠“唔”了一声,接过巾帕抹了一把脸。
“公子每个月不是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寒露寺吗?”
春桃一边摇头,一边往小娘子身上套衣裳。
“这一回不一样了,公子是带着整整四架马车过去的。小娘子,你说……公子他该不会真想不开,要带着家当去寒露寺出家当和尚吧?”
公子若是真当了和尚,小娘子还怎么留在公子身边?
小娘子若是不能留在公子身边,她那个做伯爵府大丫鬟的梦想还怎么实现?
春桃摇摇头,觉得没有比那更糟糕的事情。
玉珠心里“咯噔”一下,喃喃道:“怪道昨日一回来我这眼皮子便突突跳个不停。”
“什么?”春桃有些没听清。
玉珠接过她手里的篦子:“没什么?春桃你去找刘伯帮咱们套车,要最快的马!”
刘伯亲自驾着车将小娘子送到了寒露寺,原本两个时辰的山路,这一趟只用了一个时辰。
马车到达寒露寺门前的五十三级台阶前,刘伯勒紧缰绳,一脸傲娇地朝身后二人道:“小娘子你瞧,咱们赶在午膳前到了。”
玉珠苍白着小脸,苦笑着赞了一句“您可真是……艺高人胆大”。
刘伯十分不谦虚地表示“哪里,哪里,下一回咱们还能驾得更快些”。
主仆两个双股战战,相互搀扶着蹬下车便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钟声自大殿中传来。
“当,当,当,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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