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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玉珠还以为是仆妇们终于不堪其扰,堵了那妇人的口抑或是直接将人处理了。
但很快她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一猜测。
那妇人自称是什么将军夫人,霍毗留着她还有用处。
如此便可推测那妇人不是被人堵了嘴或是灭了口,而是被换去了别处。
很快她的想法便得到了证实。
在隔壁的动静消失后的第三日,竟传来了一阵淙淙的琴音。
这些日子在突厥,玉珠见到过不少的中原人。
如今这位老可汗虽一生都在与中原人为敌,却也崇尚中原的文化,不仅给每位王子都请了中原人做先生,自己身边也有好几个中原幕僚。
是以在这里听见有人会奏中原的乐曲或许并不奇怪,令玉珠惊诧的是那人弹奏的曲子竟是吐蕃乐师洛桑交给她的那首。
玉珠立在墙下怔怔地听着。
一首艰涩难奏的古琴曲竟被那人奏得无比顺畅,在那琴音中,玉珠听出了对故人的思念,对故土的缅怀,和满怀心事无人诉说的愁苦……
听着听着,两行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
突厥妇人的声音传入耳中,玉珠怔怔地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心中五味杂陈。
“姑姑也知我是个乐姬,这首曲子勾起了我的思乡之情,这奏琴之人技艺高超,更令我折服。姑姑可知隔壁奏琴的是何人?”
突厥妇人看着她,十分好意地提醒道:“老妇劝姑娘什么都别问,莫说是老妇也不知,就算是知道也什么都不能说。”
玉珠点点头,沉吟片刻后道:“我明白姑姑有姑姑的难处,只是我在这院子里什么都做不了,有些闷得慌。能否请姑姑取一把琴来叫我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突厥妇人思忖了片刻便同意了。
在她眼中玉珠模样生得美,性子也恭顺,尤其是有了从前那位关在隔壁的将军夫人做对比,玉珠简直太令人省心了。
他们奉命在这里看守这些内眷,限制她们的自由,禁止向她们传递消息。
可上头也有过明确的指令,不管这些内眷再怎么不满,再怎么折腾,都要尽量礼待她们,毕竟主子留着她们还有大用处。
翌日,突厥妇人将一张琴送到玉珠面前。
玉珠掐着昨日听琴的时辰来到那面矮墙下,静心凝神,抬手抚了一曲《雁归巢》。
天高地阔,孤雁南归,一路艰难险阻,山水迢迢,夜以继日,不辞劳苦……
这一首《雁归巢》表达的归乡情切与昨日那首曲子中的思乡之情正是遥相呼应。
这两首曲子中传达的情感,纵使旁的人听不懂,可昨日抚琴之人只要听得到就一定能明白。
曲罢,玉珠在原地等了许久,想要得到来自隔壁的回应,可等了好半晌却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她的琴音,隔壁的人到底是没听懂,还是根本就没有听到?
难道那人也如那个将军夫人一般被换去了别的地方?
她收了琴悻悻而归,目光探寻地看向方才一直立在她身后的突厥妇人。
突厥妇人仍是一脸“你别问我,问我我也什么都不能说”的冷漠表情。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玉珠悄悄数着她用簪子在墙上画出来的刻痕。
整整十五道刻痕,她被关进这里都半个月了。
她被关在这处密不透风的院墙中,不知道这半个月里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公子和张冲、茵娘以及那个黑衣人到底怎么样了。
不过很快便叫她等到了机会。
这日午后早已过了往日送饭的时辰却迟迟不见膳房那边的人过来,守着她的突厥妇人也觉出异样,看她安安静静待在房中,便对外头守门的婆子吩咐了两句,径直去了外间打探消息。
玉珠暗中观察着,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还不见那妇人回来,她便猜测外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很快一阵呛鼻的烟尘味飘过来,墙外开始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语声。
“起火了,起火了!”
“快,快将各个院中关着的女眷都放出来,将她们带去门口。”
守在门外的婆子哆哆嗦嗦打开挂在门上的铜锁,慌里慌张拉着玉珠往外走。
路过隔壁的院门前,玉珠停下脚步,望着紧锁的大门道:“起火了,关在这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吗?”
那婆子看了一眼那扇门,嘴里咕哝了两句,继续拉着她往外走。
玉珠没有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被人强行拽着一路跌跌撞撞往前走,路过前院时见到膳房的方向浓烟滚滚,恍惚间听见了一阵极其突兀的芦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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