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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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亮着灯，外面的围墙小院里摆着那辆黑色的二手摩托

后轮被支架抬起，摩托得以稳稳当当停在角落，上面有几道弹痕，车轮挡片上也有白色的磨损痕迹，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贪烨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觉得遗憾——这辆摩托是他好不容易从二手市场买来，亲手修理换新打算日常使用的，没想到还没开两天就有了再次报废的风险。

他轻叹一声，胳膊一用力，凌空换手，继续单手撑地做着俯卧撑，另一只手则背在身后。

上身赤/裸，牛仔裤挂在腰间，他的动作做得标准漂亮，每次起伏都会重重地呼一口气，肩背处显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伏在地面上的身体十分匀称有型，浑身好似还冒着热气。

等做完，贪烨利落撑手从地上起来，又猛然曲腿一跳，双手勾住头顶上的一根钢管，手臂发力开始做引体向上。

因为核心收紧，发力点准确，胸腹处的肌肉显出有规律的收缩，上上下下，腹肌和人鱼线清晰地袒露出来。

每日规律且重复性的锻炼让贪烨这副身体保持在巅峰状态，无论是力量性还是敏捷性，光是看他抡人时的那个狠劲，就能想象到这个男人身上那无穷无尽的爆发力。

凡凉以一种闲散的姿态倚在门框处，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

看到那从汗珠从后背一直滑落到后腰，他喝了一口水，房间里的暖黄灯光打在他身上，影子从脚边伸进这个小院子里。

片刻后凡凉放下水杯转身进屋，路过洗手间时，他进去拿起了那块肥皂，比起正常形状这块明显小了一圈。

他打量片刻，闻了一下，的确是某人身上常有的那种皂角味，最后松手放下了。

贪烨运动完，开始用毛巾擦自己身上的汗，不停地大口喘息着，仰头喝完整整一瓶水，喉结微动，感觉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得到了某种清爽的滋养。

突然旁边响起了一道异常清脆的咬苹果声，他循声望去。

只见凡凉还是用刚刚那个姿势靠在门框上，手上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那双薄凉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自己，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果肉，他走过去，轻笑着问：“这苹果你哪来的？”

凡凉看着他走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在苹果上咬出来的形状，回道：“在一个很丑的雕像前面，你的审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才会在那里摆上那么一个东西。”

贪烨沉默了一秒，最后还是忍不住破了功，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的弧度，他在凡凉身侧撑起一条胳膊，微微低头：“那是财神爷，你吃的是我放的贡品。”

“怎么？我不能吃吗？”凡凉抬起眼眸和他对视，“而且你供财神爷干什么，有用吗？”

在海滨，玉面阎罗要是对一个人连声反问，过十分钟之后那人估计连骨灰都给扬了，但是贪烨天赋异禀，定力超群，在这种注视下也能安然维持原来的姿势，还凑近讨好地亲了一下他的脸侧：“你当然能吃，供着也没什么用，求个心理安慰。”

他亲完之后，还趁机咬了一大口凡凉手上的苹果，果肉一下子少了一大半。

贪烨这间在海滨临时买的房子，从外表上看十分不起眼，水泥石墙，隐约能看到墙壁中的砖缝，外面是一个堪堪放下三辆汽车的小院，从小院直接进房屋，入眼就是陈设简单的家具，而且都像是一二十年前的老古董，能传好几代的那种，木桌上放着一个搪瓷茶壶和一个搪瓷茶杯，满墙的红漆木柜压榨了本就窄小的空间，陈旧的气息从每一处缝隙中渗出。

走不了几步就能到卧室，正对着床的那扇窗质地斑驳，几乎不能透过其中视物，除了几盏灯之外几乎没什么现代化设施。比起富丽堂皇的黑漆花会所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那伸进院落的梧桐树枝散发出植物的清香，远离市中心的静谧让蝉鸣都清晰入耳，安静昏黄的灯光照着，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整齐陈列，被贪烨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挂在门后的衣服上散发着洗衣粉的清香，床上一点褶皱都没有，因为正对着窗户上面满是阳光的味道。

那个上批“财源滚滚”的红脸财神爷也是贪烨觉得很有生活气息，才没让h市警局那些人给撤下来。

现在他们两个在院落和房屋的交界处站着，因为站得够近连影子都叠在一起，贪烨突然琢磨过味来：“你是不是对我的审美很有意见？”

凡凉把他撑在自己旁边的手拉下来，另一只手随手把苹果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仰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我对你的审美品味只停留在交易所那个女人身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

他亲完人，目光直直往下，从贪烨还冒着热气的胸膛到紧实的腰腹，最后落到裤线往下的某个地方，色泽冷淡的唇微动：“好像起反应了。”

贪烨噗嗤一笑，圈过他的腰，把人重重地抵在石墙上，不留一点缝隙，迫使凡凉仰起头，两人鼻尖相抵，语气低低的：“我也还记得，某个人当时还嘲笑说我口味挺独特的。”

这种压迫性的姿势让凡凉不满地微收眼睛，看到面前人开始埋在他颈间密密麻麻亲吻，还凑到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不过我不得不告诉那个人一个事实，我当时脑子里想的明明是他。”

凡凉抓着他的头发，歪着头吻上他，只觉得炙热的气息笼罩而来。

贪烨几乎是一路推抱着他在吻，进到屋内，把人拦腰一抱坐上木柜，旁边供着的红脸财神爷也因此耸动了一下。

亲吻太慢太长，会激发别人的不满，凡凉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他轻吸一口凉气，和他分开了点微不足道的距离，微微喘气：“别咬了，你能不能爱惜点我？”

凡凉摸着他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十分散漫：“我为什么要爱惜你？”

贪烨双手搂紧他的腰，腰身挤进他的双腿之间，试图跟他讲道理：“你看看外面那辆摩托车都被刮成什么样了？我下个坡都小心翼翼的，你倒好，回来的时候直接下台阶，又要重新维修了。”

但是凡凉不想跟他讲道理，他勾着他的脖子，危险地凝视着他：“你抱怨我？”

贪烨抿紧唇，不笑时那张面相表现出某种侵略性的俊美，他伸手握住放在自己耳边的那只手，一根一根修长的手指插进指缝：“我只是在提醒你，别把所有的东西都当成一次性的，觉得爽完就完了，要有爱护和保养的意识，明白吗？”

凡凉动了动自己的手，发现动不了，但是贪烨现在这种神情对他有种异样的吸引力，他摸出口袋里的枪，冰冷的枪口顺着那赤/裸的胸膛开始往下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