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雇佣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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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形的空轨车很快在他们面前落下，但据07介绍，这些小飞梭并不如看上去的那样随意行驶，而是沿着空中看不见的磁轨飞行。

磁轨会受环境、气候和连接点的影响而变化，因此，在这片被称为“智械之家”的城内，数以万计的空轨车都由控制中心统一调度，时刻以最高效运行着。

方念安心向往之。

空轨车的速度很快，窗外的景象飞速掠过，来不及看清就连成了一片银底的流彩，但方念安仍然乐此不彼地趴在小窗处往外张望。

可惜没多久，交流登记中心就到了。

一下车，一扇开在树干中的拱门就闯入方念安的视野，藤蔓为框，绿叶作帘。

07指着那特别的拱门和她说：“就是这里。”

她有些迟疑地跟着07走进那扇门，遮住门内景象的掌形叶感应到他们经过，往门框移去，让出中间的位置。

方念安走过时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巨型树干好像是真的植物，那充作门帘的掌形绿叶也并非装饰，而是门框藤蔓的叶子。

进入树内，呼吸间能感觉到空气变得更湿润了，淡淡的草木气息充盈鼻间，目之所及却是众多不停刷新的屏幕和科技感十足的成排机器。

在这些机器间移动的，是大小、形态各有不同，但都能看出机械构造的“机器人”。

只有一个非常像人类的存在，正站在进门通道的尽头，一个接待窗口后。精致的面容上带着完美的微笑。

但那无可挑剔的外表反倒让方念安毛骨悚然。

她拉了拉07的衣角，偷偷指了指通道尽头的“人”，很小声问道：“07，那个，也是智械吗？”

07看了一眼她所指的方向，也配合地小声回答：“是的，高级‘仿生人’类型智械，看等级应该是这里的负责人。”

“仿生人都是这样的吗？我是说，长得和人一样，还特别好看。”

“是，仿生人的外表是严格模拟人形智慧生物的，不过外貌属于关键模块，所以仿生人的级别往往可以用外貌来粗略判断。

“你想要雇佣仿生人吗？外貌的确是很好用的吸引手段，而且高等级的智能模块也不会很差，不过雇佣他们的费用很高，仿生人一直是最受欢迎的类型。虽然我们预算充足，但仿生人需要额外解决合理身份的问题，性价比不高，不建议过多雇佣。”

本想说不考虑雇佣人形智械的方念安，被07话中的“预算充足”吸引了注意。

“不是，我们怎么就预算充足了？系统啥时候发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07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温泉矿泥是很出名罕见的材料，之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交易对象，现在接触到智械就很简单了，这种材料是他们核心模块的重要成分，长期收购，价格合理。”

“啊？”所以她原来是个隐形富豪而不自知？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想雇谁就雇谁？”方念安期待地询问07，“再雇一个你这样的也可以吗？”

07皱眉，立刻反驳道：“不可能雇到另一个我的！”

然后像被自己吓到一般马上收声，重新放软了语气解释道：“理论上你可以随意雇佣，但矿泥是不可再生的材料，你不是常说钱要花在刀刃上吗，再雇佣一个高级仿生人助理并不符合我们现在的需求。”

方念安觉得07难得的情绪化反应很有趣，拍拍他的肩，贴心安慰道：“放心放心，万能助理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而且你误会啦，我问你是因为我不太想要那样的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怖谷效应’，总感觉有点毛毛的。”

说到后面声音变得很小，还忍不住摸了摸汗毛微立的胳膊。

怕07继续脑补，她干脆明白地说清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要可爱一点的，要能明显看得出是机器那种，这样也比较容易有话题度。

“工作的话，现在主要是房间整理、花园修建完全顾不上，然后订取餐加配送、自助租赁设备这两个服务项目我也想交给智械来做，不容易起纠纷。还有一些模糊的想法我也考虑搞成智能化，总的来说就是长期员工我目前都准备用智械。”

想起07刚才的反应，她特地加了一句：“除了你哈，你算原始股东、资深合伙人！”

07似乎没有意会到这句话中隐约的调侃，露出个称得上开朗的笑容：“谢谢你，方念安。”

接着重新做回他万能助理的工作，带方念安去了一台四四方方、正面光滑的机器面前，介绍道：“既然你不习惯仿生人，那就在自主选择吧，不过没有模糊搜索的工作就只能我来了，你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