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两兄弟是真饿了，县里东西贵，连碗面也舍不得吃，只一人买了一个烧饼来填肚子。

来来回回的在县里奔走，那个拳头大小的烧饼早就消化完了。

李氏想着两人一路饿着肚子，特意多下了一些面。却不想，满满一大盆的猪油面，愣是被两兄弟给吃得干干净净。

两兄弟放下碗筷，这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一众人一直在边上看着，顾父见两人终于吃饱了，这才问起了两人在县里的情况。

顾老大擦了一把嘴巴，先说：“往年合作的商家，一看我带去的样果，直冲我摇头。一点儿也不顾往年合作的情分。”

顾父虽然料到了这趟的不易，却不想会是连个说话的机会也不给。

顾老三想起今日遭受的那些白眼，脸色也不好看，他接话道：“我想着那些商家不收，便去那些铺子试着看看能不能以物易物。没成想，我刚道明自己的来意，那些人就把我给轰了出去。那杂货铺的活计，见我落在地上那些果子个头不大，更是言语羞辱。”

李氏一听自己的男人在县里吃了亏，当即愤愤的说道：“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自己不过是个活计，却来折辱你。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顾母在一旁听着，打断道：“好了，眼下是说这个的时候？树上的果子可不等人，还是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顾母这话说得在理，当下就都把心思给拉回来了。

顾父思索了一下，率先开口，“眼下离收割麦子还有些日子，实在不行的话，我和老大他们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叫卖去。”

顾母直摇头，显然不赞同，“那果子一脱离树梢，表皮就开始发黑。别一天下来没卖出去几斤，回家一看果子全都又烂又黑的。”

王氏一听这话，急忙道：“这可如何是好！”

顾老三琢磨了一下，眼神在顾父身上来回的转，顾父见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就道：“老三，你一项主意多，有法子就说。”

顾老三有些犹豫，但既然顾父开口了，也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道：“大伯家的枇杷和往年没两样，咱们何不去求求他。把咱们的次果掺杂一些进去，混着卖。”

他这话一落地，顾父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你个兔崽子，让你想法子，不是让你坑害你大伯一家。”

李氏别看平日里把顾老三骂得像个孙子似的，但是却容不得别人欺负他，即便对方是顾老三的爹娘，她也是有话说的，“爹，老三也是着急这才一时想茬了。你就别骂他了。”

说完又转头去数落顾老三，“不怪爹说你，你这是想两家结仇？”

顾老三被爹和媳妇儿骂了一顿，也意识到自己那个点子多么的愚蠢，瞬间不敢在表态了。

顾父见他老实了，这才转头问起大儿子，“老大，你有什么看法？”

顾老大是个老实憨厚的性子，不似顾老三那般滑头。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道：“老三那法子虽然不成，但是咱们可以发动一下其他亲戚，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人多力量大，总会想到出路的。”

顾父看了一眼顾老大，一脸欣慰的点点头。不怪他们老两口偏袒老大一家，老大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心是个好的。

顾母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便对着三个儿媳妇说道：“明日用过早饭，你们三个便回娘家去问问看。”

挨了骂的顾老三眼巴巴的看着顾母，顾母知道小两口感情好，且李氏娘家不在本县，路程有些远，她也不放心让她独自上路，便对顾老三道：“老三，你明日陪你媳妇儿一道回去。”

顾老三脸上顿时有了笑意，他看了一眼没表态的顾父，赶忙道：“娘，我晓得了。”

说定后，一大家子便开始陆陆续续的洗澡睡觉。柳青姝躺在床上，盯着床帐发呆。

柳家若非必要，她是不想回的。更别提这种求人的情况，回去讨不了什么好不说，指不定还要被那个重男轻女的奶奶言语羞辱。

柳青姝打定了主意不回去，她这正愁找不到机会去镇里，明日倒是个不错的时机。

她预备明日打着回娘家的幌子去镇里转悠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挣钱的门路，还得手里有银子才行。

因着李氏娘家路远，翌日一早柳青姝便被隔壁的动静给闹醒了。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刚蒙蒙亮的样子，左右是睡不着了，她便也起来了。

今日是顾母做的早饭，原本她想烙几个饼子让老三两口子带在路上吃的，但发现家里的面粉用光了，便只好多蒸了些红薯让两人带上。

王氏和柳青姝一样，娘家都是邻村的。王氏翻个山头就能到，柳青姝的娘家就更近了，就隔了一条河。

也就李氏娘家远，天蒙蒙亮就得出发，不然的话当天就赶不回来。

顾老三两口子走后，柳青姝先把昨日的换洗衣服给洗干净，晾晒好后，这才不慌不忙的出了门。

今日顾父带着顾老大继续去果园里忙碌，王氏因着今日是云姐儿归家的日子，便也急慌慌的就出发，想着早点从娘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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