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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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蓝晨告诉她，这个村子里还有神的存在。

黎晚宜看向那个山林，那里和普通的山林没什么区别，密集的树叶层层叠叠，遮天蔽日般给这山林平添了幽深之感。她之前没觉得这山林有什么特别的，可现在再看，那幽深的尽头，似乎真有什么在等着她一般。

蓝晨还在说着：“我们村以前是有流传着山神的传说，但是谁也没见过，我们向山神许的愿望有时候是会实现，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也有没实现的，总不能说没实现的都是山神没听到吧？”

所以信仰山神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年轻人都不相信这个了，不想守着这个落后又愚昧的村落，想出去打工，学习新的东西。

“可直到那个道士和我打听村里的情况，我第一反应就是山神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在期盼着神明的存在。我明明不相信这些的，可在我害怕的时候，我还是逃回了村子里，想祈求神明保佑，让我能摆脱这个道士。”

“可惜啊，我想错了，神明确实不存在。山神没有保护我，我们一家三口，还是死在了村子里。”

蓝晨看向闭眼站着的妻儿，眼里满是愧疚，都是他的错，连累了他们。

“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黎晚宜淡淡说道。

“什么？”蓝晨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茫地看向她。

“你们这个世界都在说现在没有神明的存在，地球是末法时代，没有灵气了。”黎晚宜说道，“你们都知道神明需要香火吧，也就是你们说的信仰力。用不到的时候说不信神明，等到真需要的时候又去烧香拜佛。”

可神明也有自身难保的时候。

四九天劫、天人五衰这些，都是很多神仙躲不过去的劫难。只有一直向上攀升，才能让自己拥有对抗劫难的一丝能力。

而人类的信仰力，是他们灵力最纯粹的来源。

所以香火旺盛的庙宇，神明是最灵验的。而那些被人类遗忘的，则是慢慢消失，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更别提还能实现那些偶尔出现的人类的愿望。

“我们雨花村以前很信山神的，那时候，山神也常常显灵，保佑着我们，我小时候就见过一次。”杨老太太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神里满是追忆，“那次山洪突然爆发，本来以为我们村是在劫难逃了，可那山洪到了我们这边的时候，像是被一层膜挡住了一样，那水涨得高高的，可那水不管涨得再高，把村庄都覆盖了，都进不来我们村里。”

“我甚至能看见天上那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直觉告诉我，那是山神在保护着我们。如果不是神明显灵，谁能解释得了这种现象呢？”

杨老太说完还笑了一下：“我不太会讲故事，说不出那时候我心里感受到的震撼。可就是那一次，我觉得我是真的看到了山神。”

“是……结界吗？”黎晚宜轻声说了一句，杨老太说的那层膜，应该就是有人张开了结界保护了附近的村民。

“什么？”杨老太听不清楚，问了一下，见黎晚宜摇头不说也不再追问，反而惋惜道，“可惜那山神庙建在村外面，那次也被洪水冲走了。后来我们又重建，可之后的山神庙，再也不灵验了。而诅咒的说法，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这个故事你都说过多少次了，虽然村里没遭受到洪水，可当年的老人我问过，他们都没你看见的那么玄乎，什么到了村口被什么挡住，其实就是刚好到咱村附近时洪水正好要退了，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蓝晨似乎不肯相信老太太的话，“若真有山神，为什么不保佑我？还让我们死得不明不白！”

“可是，”宁司儿弱弱出声，“你已经和恶魔签订了契约，神明也不能怎么样啊……”

“你懂什么？！”蓝晨倏地转过头看着宁司儿，双眼猩红，“我从小听着这个故事长大，我多相信山神真的存在，可到最后，却是山神的诅咒让我死亡。”

宁司儿一时间不敢出声，她本就是内向的性子，虽然懂点塔罗牌，可还真没正面对上过这种鬼魂，心里还是有点怵。

“你知道那个道士为什么会找上你吗？”黎晚宜突然出声道，“欲壑难填，是你自己一步步走进他布置的陷阱，因为你也从那里拿到了想要的好处，只是到了你给代价的时候，你就接受不了。”

蓝晨猛回头，猩红的双眼在看到黎晚宜淡漠的眼神时瞬间褪色，原本还想反驳的心思也不敢再起。

“糊涂啊，”老太太哭道，“你怎么那么糊涂，连妻儿的性命也拿去交换！”

蓝晨无言以对，低着头，不敢看向妻儿。

倒是蓝晨的妻子如月走到他身边，一手牵着孩子，一手轻轻搭上他的，微笑道：“他和我商量过的，是我自己答应的。”

“那大宝呢？”杨老太听到这里更气愤，“你们别说问过大宝，他那么小懂什么？！你们怎么可以把他的性命也拿去交换！”

“奶奶，我想和爸妈一起。”一直没说话的孩子这时也开口说了一句。

杨老太许是没想到孩子会这么说，一时没有言语，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算了，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那个道士。大师，你能帮忙找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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