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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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阿昭，不想你走。”只简说道，“公子也不想，你应该清楚，我们需要你。”

“只简，给我一点时间，处理好事情后我一定会回来的。”曲昭解释道，“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墨云阁对我很重要，我也并不能轻易割舍。”

“你不会回来了。”只简却猛地打断了曲昭的话，拿着手上的信纸，自嘲地笑道，“因为这些人比我们重要。也对，你刚开始来的时候就是心怀目的，可是阿昭，公子对你的心意，你真的没有感觉吗？”

曲昭被问住了，季连笙对她的感情？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细想。可如果连只简都能够看出来，她还有什么理由说看不出来。然而这样的感情，曲昭无法面对，更不敢回应。

“公子是天之骄子，可如今人人都说他是被诅咒者，可你以为公子真的被诅咒了吗？不，他只是替我们选择了一条难走的路。”只简看向了曲昭，平日满是笑意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痛苦，“这路本不该他走，都是我的错。”

“我知道你对公子来说是特殊的，自你来后，公子表面波澜不惊，笑容却多了许多，他对你的在意我比谁都清楚。所以即使知道你心怀其他目的，我也愿意接纳你。可是如今，才短短几个月，你又要离开，阿昭，你对公子何其残忍？他再一次被人抛弃了。”

只简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样多的话，曲昭也被他的直白震惊到了。

“阿昭，公子太苦了，你不要离开，好不好？”只简有些恳求地看着曲昭，露出了孩子般无助的眼神。

“只简，这件事我没法答应你，因为我和公子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曲昭垂下眸子，不再去看他的眼，“就算我答应留下来，也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出于感激。公子的恩德，我一定会报答的。”

“为什么？”只简的眼里露出茫然，对于男女之事，他的确并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有自己的坚守，“公子难道不好吗？”

“不是。”曲昭摇头，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道，“而是我已经心有所属，便不可能再倾心他人了。”

只简微微张大了嘴巴，脸上似乎出现了愠色，然而很快他就转过头来，看向了窗外，“这些我不管，我只要你告诉我，这次你是否一定要走？”

看着他决绝的样子，曲昭心里一阵刺痛。只简心智未开，很多事情无法理解，曲昭一时半会也很难和他解释清楚，她决定等办完了事情，回来的时候再和他解释。

于是曲昭说道，“只简，这次我的确要回去。”

“那你现在便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要知道，你再待下去，对公子来说，伤害更大。既然无法留下，便不要再出现了。”只简冷哼一声，扔下信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窗扇依旧开着，曲昭发觉自己的手已经冷透了。只简的一番话，让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季连笙。她知道季连笙对她很好，而且那种好并不是毫无缘由的，仿佛他们已经相识许久。

连曲昭也想不明白这种感情到底是怎么，而后她叹了一口气，连夜收拾好了包裹，离开了。

*

只简站在门外，神情焦急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公子，不要生只简的气了。既然她不肯留下来，我将她赶走，有什么不对？”只简的表情带着一丝倔强。

里边隐隐传来闷哼声，但很快又消失不见，随即传来平稳的声音，“只简，你忘了说过的话了吗？你说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要理解，你怎可将她赶走？”

“可是她不配！”只简眼里泛起了泪花，“我那般求她，她都不肯留下来。公子，是她不要我们了，为何还要苦苦挽留？”

屋里一阵沉默，紧接着叹了一口气，“只简，你何时学会如此斤斤计较了？阿昭她……没有不要我们，只是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解决。”

说完这话，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公子，你怎么样了？”只简焦急地问道，出于对季连笙的关心，他到底还是败下阵来，“好好好，就算我错了，可她已经离开两日了，就算我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公子，你就让我进去吧，等渡过这次难关，公子要打要骂，只简绝无二话。”

“只简，凡事不可强求，阿昭在这里也帮了我许多，你往后见了她，不许再那般意气用事。”季连笙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这般说话。哪怕你是无心的，但说的多了，到底伤人心，你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只简抽噎道，心里又一些不安。他还没告诉公子，自己讲他的心意给捅出去了，若是知道，公子说不定就更生气了。只简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暂且不说，等熬过这一关再说。

“好。”季连笙说道，“那你走远一些吧，和以前一样，我能挺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