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走了过去,本来是只有几步的距离,她却走的无比艰辛,一步一个念头,一步一个晃神,初升的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她却是遍体通凉。
她在他身边慢慢的坐下去,他的眼窝深陷下去,脸色是灰的,带着她读不懂的表情,他笑了一下,问道:“昨天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开机?”
她楞了一会子,一句话说的生涩无比:“你找了我一夜?”
“一夜,我去了你母亲家,问了佐红,问了你单位同事,问了邵猛,都问过了,所以,你说实话,你到底去了哪里?”
她猛的抬起头来:“你不是知道的吗,你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恶狠狠的盯住了她:“真的还是严力吧,好几次我都看见了,这个城市这么小,你们能躲到哪里去!”
“是你先离开我的,是你,把我丢在这里,我不是妈亲生的,许捷才是,我好久好久之前就只想有个家,有个属于自己的家,自己的血肉至亲,可是,你也有自己的血肉至亲,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丢下我一个人回家了的,是你吧。”
她突然痛哭出声,这些话憋的太久,久到在心里生疮结痂,反反复复的揭开了,流血了,又一次一次的归于平静。
他诧异的看着她,半天才说:“讲的好像你很有理,以前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说,我也舍不得你的,是考虑到你才不勉强你跟我走的,我错了吗?”
“对不起,这屋子太大,我很寂寞,我很难受,是我的错。”
他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恨恨的说:“你不要脸。”
她被打的偏过头去,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也是自作自受的吧。可是,她也有她的心结,有疑惑。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忍了那么久,很不象你。”
“我查过你的通话纪录,通过电话局的朋友,是的,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还是爱你,所以,我也是一个贱骨头,我怕,撕破了脸,我们就彻底完了。”
他附下身子,抱住了头,佩心不是没见过男人流泪,但是他无声的哭泣却让她无比窒息。
“成飞,这不是唯一的原因吧,我看过你的化验单了……”
他抬头看她,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她这个人,那眼神是如此冰冷和陌生,看的她不禁心头一寒。
“你,你都知道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她,眼底有抹难以掩饰的惊慌。
她一下子就心软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男人来说,这是毁灭性的打击。他等着她开口,她却沉默了。僵持了半天,他的眼睛张的大大的,沮丧的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又低下头去。
“是,我都知道了,一开始我也没想到,直到那天洗衣服,从你衣袋里掉出来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问。
“你母亲病之前,所以,你后来要回家,我也明白,你跟我在一起,压力也很大,也很痛苦,这种隐瞒,你也心里难受。我明白,所以,我一直装不知道。”
话已至此,无话可谈了,她缓缓的转身起来,走进了浴室,她还有婚礼要参加,她仔细的打扮了自己,用粉底掩饰住红肿的半边脸庞。
等她出来,换好了衣服,他还一动不动的窝在沙发里面,她盯了他许久,久到眼泪几乎掉下来,他们两个人,莫非也是相互折磨的一种孽缘?
“去不去参加婚礼,你自己决定,我是一定要去的。”她硬了心肠,转身离去。
婚礼其实是办的很热闹,虽然人不多,但是现场欢声笑语的,气氛极好,佩心一直脸上挂着笑,脚底下却似乎踩着棉花,虚无缥缈。
佐红拉着她合影,镜头前面她身体和灵魂已经分开,分不清这个笑的和那个哭的,究竟哪个是真实的自己。
母亲、邵猛和许捷都问她昨晚去了哪里,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成飞就进了婚宴大厅,接着她听到成飞和每个人道歉,说昨晚打扰大家了,其实佩心早跟他说过,要帮一个同事看房子,住在人家房里,是他自己糊涂忘记了。
这样蹩脚的借口,居然也被大家接受了,可能是好心情吧,人们总是把事情简单化了,这样过日子,自然是最轻松的了。
成飞扶着她的腰,四处的敬酒寒暄,其实好多人他们都不认识,但反正都是许捷的朋友,客气两句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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