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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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贵族们的严格要求下，整个王国动员了所有可以利用的人员，在短短几天之内，将整个废品终点站清理干净，洗刷污渍，刷上干净的白色新漆，铺上鲜艳的红色地毯。以最高规格的礼仪来迎接即将到访的贵客。

莉娜在这几天依旧频繁地往返于山贼之家和中心镇之间，整个国家像是迎接即将到来的庆典一般，每个人嘴里都挂着天人的名头，即便这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就要凌驾到所有人的头顶上，也没有人在意。

莉娜只能闭上眼睛捂上耳朵，不去听他们激昂的语调，只是不停尝试和萨博取得沟通。

然而令人遗憾，别说取得联系，她连一点点和萨博有关的消息都打听不到，每天都只能无功而返。

从那天艾斯的逼问之后，他们之间就没有再发生过争峙，他也尝试过要去边镇的大门，但是还没跨出山贼的门，就被已经清醒过来的达旦阻止了。

现在整个城镇里所有人都活跃在准备欢迎天人的盛会上，如果萨博还有点思考能力，就不会选则在这个时候跑出来。

这推论比莉娜模糊的劝阻更有效果，艾斯虽然不满意，但还是决定暂时不移动，在这里好好养伤。

时间过得很快，几天后的一个清晨，莉娜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听见此起彼伏的烟花声。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视线落到靠着墙休息的艾斯脸上，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吸了口气，莉娜快速爬起来洗了下脸，穿上鞋子就朝外跑去。

“你去哪里？”一个声音叫住了莉娜，她侧过脸，刚刚还睡着的艾斯已经站了起来，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铁管，显然是同样准备前去查看情况。

“天龙人的船就要到了。”莉娜的喉咙有些发紧，“几乎所有人都会去岸边迎接。”

“而萨博一定会选择在这个时间跑出来。”艾斯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他转身准备穿上鞋子和莉娜一起进去城镇，在完全没设防的背后，莉娜一狠心用力地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孩子的身体轻飘飘的，即使是艾斯也一样。莉娜轻轻地把艾斯抱起来，四处看了看，最后像是捆烤全羊一样，把他绑在了晾衣架上。

“抱歉啊。”原本就受伤了，还被自己敲了一下后脑勺。莉娜很是心虚地抬手摸了摸艾斯的头，被她砸过的地方已经肿起了一个包，她小声道歉，随后头也不回地跑向城镇的方向。

莉娜在心中像艾斯和路飞发誓，自己一定会把萨博带回来的。等他们都聚齐，那就立刻乘上之前准备的那艘帆船，彻底离开这个国家。

虽然心中总有种不安和愧疚，像是什么事情自己还没有解开心结，但如今这个情况，由不得莉娜再去思考更多。

跑到一处开阔的山巅时，莉娜下意识看向一望无际的海域，在这个角度，她比那些站在港口迎接的贵族们更早看见，远处海面上逐渐清晰的船影。

要快些！

莉娜猛然从高处跃下，脚尖稳稳地踩在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随后借着地形优势，大跨步在树枝上跳跃。这还是她从萨博他们那里学来的赶路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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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在一阵摇动中睁开眼睛，后脑勺的疼痛让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甚至还有些想吐。

“没事吧艾斯？”马古拉小心地护着艾斯，不让他摔倒，下一秒就被揪住了衣服。

“莉娜那个家伙跑去哪里了？！”

“小丫头去找萨博了，我已经派了多古拉去看看情况，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达旦不遵循医嘱地叼着一支烟，正四处找打火机，“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就算是过去也只是添麻烦。”

艾斯猛地站起来，大声喊着，“萨博需要帮忙，我怎么可能唔唔——”

还没说完的话都被突然涌上来的眩晕感打断了，艾斯忍了半天，才没有当场吐出来。

“别动了艾斯，我看你后脑勺伤的挺重的，一时半会可能都走不了路了。”马古拉还是努力劝着，艾斯用手挡着嘴，在遮掩下用力咬紧牙关，奋力地挥开了关切的山贼，摇摇晃晃走进屋子里。

“还有老大，你也是，医生都说了不要再抽烟了。会影响伤口愈合哦。”

“哼！一个小医生就想管我！”虽然达旦这么说着，找打火机的动作还是停止了。她也没有进屋，就这么叼着烟干坐在门前堆放的柴火堆上，眼睛紧盯着唯一能通往这里的小道。

马古拉了然地笑了笑，他站在达旦身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老大，真没想到那个完全没有一点礼貌，自来熟的小子，居然是贵族啊。”

“老大，你说等把萨博找回来以后，是不是得搬家啊，他的贵族父亲很不好惹的样子。”

“老大，你担不担心他们的——”

“给我闭嘴，滚去照顾艾斯去！”达旦忍无可忍地怒了，她的脸黑得如同修罗，把多古拉吓得猛然一缩，赶忙点点头不敢再打扰她了。

耳边的清净终于让达旦舒服了点，她咬着烟，用手支撑着脸颊，作为山贼的老大，她怎么可以把担忧写在脸上。

“老大——！”结果安静了几秒没到，马古拉又一次冲了出来，这一嗓门终于让达旦的怒气濒临极限，她圆瞪着眼睛，张嘴就准备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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