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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啥！”
那读书人原本跟同窗议论考题的事情，直接被一旁的粗吼声吓掉了手中的书，他忙弯腰将书捡起，仔仔细细将书封面上的尘土拍打干净，闻声望去。
那妇人穿着灰布衣衫，脸色发黄发黑，长的粗犷无比，她微张着嘴，露出那两个的往外冒的大门牙，瞧着跟只兔子似的。
曹氏向来不知什么叫羞涩，见那书生看向她，扯开嘴角笑了起来，直接将牙豁子都露出来了。
那个读书人长得白白嫩嫩，瞧着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哪里见过曹氏这种粗鲁的妇人。
“这上面写的啥呀？”曹氏扫了眼旁边的告示，凑到那读书人跟前。
空气中传来一股腥臭的味道，那读书人被那“毒气”逼得后退了一步，脚不小心踩到了身后同窗的脚背上。
“对不住。”那读书人忙对身旁的同窗道歉，随后这才望向曹氏，出于礼貌，他也不好意思捂着鼻子，“大娘，这上面说，今年抓到两个买考题的。”
“买、买考题的？”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曹氏这会儿开始结巴了。
“这位公子，不是说考试一向严格的嘛，怎么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苏夏至走上前，一脸困惑的看向那个读书人，顺势将曹氏往后拉了拉。
曹氏向来不会伪装，苏夏至就怕曹氏把不住嘴，笑着上前。
那读书人眼见着问话的是个清秀小娘子，嘴角上扬，耐心的帮那小娘子解释，“小娘子，你有所不知，向来有不少读书人想走后门考中，其实他们全都白费功夫，就算是让他们知道了考题，他们文采不行，能写出什么好文章？”
曹氏整个人处于恍惚之中，她现在最担心的老四有没有被官府抓住，但是她又不敢随便开口，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公子说的极是，是珍珠总会发光的。”苏夏至笑眯眯的说道。
那读书人一听苏夏至那么说，神色微微一顿，随后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冲着苏夏至作揖，“小娘子，大智慧。”
苏夏至受了那读书人的礼，自然还了回去，客套的说了几句话，随后拉着曹氏的胳膊匆忙的离开。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曹氏一脸慌张地望向苏夏至，低声询问道，“老三媳妇，你说，老四有没有被抓？”
苏夏至戒备的看了一眼周围，见周围没人，这才压低声音，“娘，您别担心，咱们现在就去学院看看，万一老四没被抓，你一乱说话，害得他进去了，那就......”
“对，我不能说话。”曹氏双腿直打哆嗦，在这个时代，平头百姓最怕的就是当官的了，她努力地保持镇定，“老四又没买......”
“四弟又不爱逛街，能买什么？”苏夏至开口打断曹氏的话。
曹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强装作镇定的模样，痛定思痛，“我不说话。”
接下来曹氏跟苏夏至两个人朝着书院走去，一路上曹氏闭口不谈，像个哑巴似的。
到了书院，苏夏至走到门旁，往看门的人手里塞了几个铜板，俄客客气气地说道，“这位大哥，麻烦你帮我们叫一下许东，就说他娘跟嫂子找他有点事。”
收了铜板的小厮顿时眉开眼笑，爽快的应了声，抬脚朝着里面跑去。
苏夏至拉着曹氏走到一旁，凑到曹氏耳边低声说道，“看来四弟没事。”
曹氏生怕自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会儿紧紧地闭着嘴唇，冲着苏夏至挤眉弄眼，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的”。
苏夏至用脚趾想也知道曹氏想说什么，唇角微勾，笑着说道，“如果四弟出事了，那小厮又怎么会跑进去叫人？”
曹氏顿时恍然大悟，使劲的点点头，但是她依旧不敢乱说话，生怕给她的乖儿带来不必要的灾难。
过了好一会儿，曹氏没瞧见许东出来，焦灼的站在原地，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来，心也揪了起来。
曹氏伸手拽了拽苏夏至的衣袖，脸上写满了担忧。
“娘，您别着急，万一四弟被夫子叫住问话，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也是正常的。”苏夏至笑着说道。
听苏夏至那么说，曹氏的脸色还好看了些，又巴巴地望向书院大门。
倏地，曹氏眼睛一亮，拉了下苏夏至的衣袖，快步朝着书院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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