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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只是医士还在不断的往外掏着，直到渐渐堆叠满了整张小几，掏出了一把弯刀，寒光闪烁，“王爷，可以开始了。”
顾子雍盯着马车顶，连头都没转一下，只是沉沉地应下：“嗯。”
马车顶晃悠悠的让人看不清楚，落日透过窗子照进来，射在医士手上的弯刀上，直挺挺的照在了顾子雍的眼睛上，一时有些刺痛，他晃了晃眼眯起了眼睛，马车晃得更甚了。
马车摇摇晃晃间，顾子雍透过眼底的缝隙看见医士抬起了手上的弯刀，面对着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犹豫再三：“王爷，我这就开始了。”
顾子雍再次摆正了头，“嗯。”
而这一声“嗯”却是清晰的砸进了乔晚的耳朵。
马车外站了不少人，尤其是镇北军的不少将士，乔晚随着镇北军的不少将士站在乔珩的身边，镇北军默契地对乔晚并未离开这件事闭口不言，来来往往间从马车内不断走动的人也都并未抬头多看乔晚一眼。
只是随着走动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手里拿着的带血的绸带也越来越多起来了，脚步杂乱，现在不是刻意的不看乔晚，是实打实的没来得及多看乔晚一眼了。
乔晚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马车里听不见一点顾子雍的声音，只有不断走出来的人带动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那些愈发浓烈的血腥味，和栾华的铁笼内的血腥味也不遑多让。
“阿兄……”，乔晚心慌的要命，像是刚刚听见顾子雍那声沉重的“嗯”一样，双手不断地搅动着，他怎么了？”，张口就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怎么了？
人尽皆知。
削肉剔骨的痛有是几个人能承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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