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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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览长老欲言又止，他看着态度强硬的药万归，弱弱地反驳了一句：“你......这......驱除出族，是不是太严重了？”

“怎么？”药万归狠狠地剜了药览一眼：“你想为他说话，也得看看是什么情况！偷盗加污蔑，可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如不驱逐，你有想过对族中风气的影响吗？”

药览一下子蔫巴了，叹了一口气，掩面离去。此时此景，已不是他能应对的了。

尘埃落定，人影散去。药尘拉着药灼，跌跌撞撞地往场外走去。人群自动给他们让了一条道，夕阳散落下，只留下二人拉长的模糊背影。

身后有铁卫紧紧跟着。兄妹二胎一出场，就看到了场外候着的药青。药青此时已是泪流满面，见二人还算相安无事地出来，呜咽一声，再也承受不住，身子一歪，就地晕倒过去。

刚刚药万归的声音，经过斗气扩散，早已传遍了药族各地，药青如何能听不到？

她看到两个孩子直面药万归，心早就悬到了嗓子眼。她强撑着清醒，不过是在担心孩子们的安危。但好不容易盼到孩子没事，药尘却要被驱逐出族。

“娘！”药灼惊呼一声，接住药青软倒的身躯，顺手搭上了药青的脉搏。

药灼心里陡然漏跳了一拍，僵硬在原地。

“她就是你们的母亲？赶紧带回家告别吧，你们只有六个时辰。”

但跟在药尘身后的两名铁卫可不管这些，他们的目标只是完成任务而已。他们一左一右压着药尘回到家，毫不怜惜地将三人推进家门，两名铁卫便转身伫立在药尘家门口，守着任务的执行。

兄妹二人皆是低着头，沉默不语。待药尘将药青抱到了床上，药灼忙从纳戒里掏出了几颗金色丹丸，喂进了药青嘴里。药青悠悠转醒，但紧接着，便是呕出一口浓稠的鲜血出来。

这两年，药青经历丧夫之痛，再加上长期为给药尘提供修炼药材，身体早就不堪重负了。她没有告诉两个孩子，药尘不知道，但药灼是感觉得到一点的。

只不过这种长期慢性的伤病，是油尽灯枯之状，即便是在药族也无法找到很有效的医治之法。即便有，他们家也负担不起。两年来，药灼只能偷偷用自己的光属性斗气特性为药青调理，原本都压制地好好的。

但没想到……今日这一遭，药青求生意志全无，直接打破了药灼维持的平衡。现在药青的身体状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尘儿，”两年来，药青一直眼里的眼神，在此刻变得温柔起来，她轻抚上药尘的脸，想说什么，但耐不住气血再次上涌，猛烈地咳嗽起来。

“娘！”药尘紧握住药青的手，泪水在眼眶里不住打转。刚刚即便被驱逐出族的时刻，他都没有落泪。但见到母亲这般模样，他的心疯狂绞痛着，但却无能为力。

“尘儿，不要伤心。离开族里，或许是你的机会……族中有着嫡脉，哪里，哪里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呢？”

“走吧，你走吧。但你记住，你千万不可忘记你父亲的遗愿！你要成为那顶天立地之人！要让今天作出这个决定的人后悔终生……”

“灼儿，你也走吧，不要管我了……药万归也不会放过你的。放心，娘没事……”

每说一句话，药青嘴角便有更多的鲜血溢出。几句话说完，药青仿佛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身躯一下子松懈下来，她闭上双眼，不住地喘着气。

“娘不能再照顾你们了。药尘，这是你父亲留下的炼药笔记，里面有……咳咳咳，”

“你俩分开走，走深山，不要走大路。嫡脉行事向来斩草除根……给你们一刻钟，快走！现在就走！”

“是，娘。”

药灼二人强忍泪水，飞快地收拾行李。药尘冲进炼药房，一股脑地将一些食物，辟谷丹，还有一些常用丹药扫尽纳戒里。

但药灼什么都没拿。

待到药尘收拾完毕，他用力地在母亲床前磕了十个响头，知道鲜血淋漓，他才借着这股劲，拉着药灼冲到药族出口。

但是，药灼突然停住了，就在他们要通过传送阵离开时，药灼突然甩开了药尘的手。

“哥，你先走吧，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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