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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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殊梦邀请牧神坐下，才刚打开话匣子，本意的确是想要给他灌几碗心灵鸡汤，虽然不指望着让他能被自己一说，就会在一无所有之前幡然醒悟，转而成为正道栋梁，但最起码先试试看能不能让他能把古曜重新放出来，解决苦境目前双阳共天的状态。

谁想牧神听到她的问题之后，却是悠悠的说了一句：“小丫头，我与我女儿之间的隔阂，难道都不是拜你们父女所赐么？”

一针见血的反问噎住了素殊梦，她脑中飞快的琢磨了一下，想到凛若梅的确是被素素抓住当做了人质，后来还被自己洗了脑，然后才离开天疆的，人家这话倒是也没错。

“可如何你与若梅姐姐之间，如果能毫无保留的相信对方的话，无论我跟素素对她说了什么怕都是没有用吧？”

素殊梦抓住他言语之间的漏洞开口道。

牧神沉默了一下，他得承认，这小丫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如果没有天疆的复兴之事，和若梅母亲的缘故，他们父女之间，应该是可以同他尚未遭遇挫折之前那般的亲密无间的。

但这话他是一定不会跟素殊梦承认的，而且，严格说起来，素还真与这丫头的情况，的确与他和若梅之间，有些相似。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和素还真之间，已经相互信任到了，哪怕他为了苦境武林的和平而牺牲你，你也不会怨恨他的成都么？”

素殊梦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想了想道：“我不清楚，目前我们还没面临过这样的状况，不过，如果要我在自己和素素之间选择，我更愿意自己牺牲，来保全他，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因为我晓得，那样做的话，素素的这里，会很难受很难受，比他受了重伤都难受。”

她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回头问牧神：“牧神大叔，你当初当着若梅姐姐的面，说出那句，为大业，可以牺牲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点难过的感觉？”

牧神被她的话问得恍了神，一瞬间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他的心里，是什么感觉，不是难受，更多的，似乎是气愤？气愤若梅的鲁莽，让她落入了素还真的手中，弄得他剑鬼等人束手束脚，影响他的计划，但难过和不忍……他却是没有的。

“这就是素素跟你的不同了，他虽然致力于苦境安宁和平，但从来也不会说出要为了这和平牺牲谁也无所谓的这种话，他总是会努力去做到尽善尽美，他希望和平之下每一个心存良善的人都能够平安的活下来，这就是为什么他身边总会一直有人追随的原因。”

说到这里，素殊梦轻轻叹了口，想到了很多很多死得让素素颇受打击的角色：“可惜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他总归是个人，而不是神，所以护不住每一个人，所以有些时候，如果必须有人牺牲的话，他第一个考虑的，就是他自己。”

他终归是个人，而不是神。

牧神听到素殊梦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不由一震，他不清楚她是有心还是无心，但他名为“牧神”，他又护住了谁？十方慑，伐天虹，以及那些牺牲了的天疆子民，一张张脸在他眼前出现，他们似乎在问他，你此番复仇之路走到如今，牺牲了这些人，究竟得到了什么呢？

虽做如此想，但他仍旧不可能对素殊梦承认她的话很有道理，而是瞥了一眼正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素殊梦，冷笑道：“果然不愧是清香白莲素还真的女儿，口才果真了得，其实若素还真想要得到苦境和平，也很简单，只要他与我联手灭了森狱和天地蝱，苦境自然就和平安宁了。”

“天疆牧神此话之意，就是说，如果劣者与你一起灭了森狱和天地蝱之后，天疆就会退守回去，与苦境相安无事么？”

素殊梦才要对牧神翻白眼吐槽说谁要跟你个复仇分子合之时，一道声音不紧不慢的从几人不远处传来，冷别赋和素殊梦等人齐齐转头看去，就见来人正是素还真。

冷别赋松了口气道：“既然素还真你来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罢不等素还真答应，转身就要走，素殊梦连忙道：“冷大叔，稍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有东西，给我？”

冷别赋有些惊讶。

点点头，手上犹然被银环套着的素殊梦有些笨拙的从石头上站起身，却是回头张望了一下然后嘟囔道：“怎么还不回来啊。”

她要给冷别赋的东西在系统包裹里呢，除了她自己谁也拿不到，但是她现在双手不方便，根本拿不出来。

另一边，牧神也站起身，看着与自己对视的素还真，不发一语，显然并不准备冒然接口他刚才话，灭了森狱和天地蝱之后与苦境相安无事？怎么可能？

他知道无论是灭苦境还是杀天地蝱，天疆必然会有牺牲，有所牺牲就必须有所收获，若与苦境相安无事，他岂不是做了赔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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