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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因绣完最后一针,兰隅凑上来看:“真好看呀,只是这样式……”她笑,“看起来好像不是姑娘家用的。”
如因有些脸红,但她不瞒着兰隅,边收线边说:“那日在围场,我给主子爷找药的时候瞧见他的荷包有些旧了,早就想给他绣个新的,只是手腕伤了一直不敢动。这几日拆了药布,赶紧绣一个给他。”
是要给皇帝的东西,兰隅也不敢伸手碰,只趴在桌上看:“真好看呀,主子,奴才瞧着您的绣工跟梅姐姐比也不遑多让了。”
如因笑:“若是中规中矩的绣倒是还能比一比,只是她会的可比我多,针法复杂样式也多,我可真没有她的好本事。”
如因拿了荷包让兰隅细看:“你瞧,这荷包两边的图案不一样,一边儿是五谷丰登,另一边儿是万国咸宁,这两种图太复杂,我不会画,都是梅簪画给我我才照着绣出来的。”
如因又说:“咱们搬到正宫来,要见梅簪也不那么方便了。”
兰隅叫她安心:“奴才时常去匠作处看梅簪姐姐呢,她在那儿吃得好睡得好,您甭惦记。”
如因收好东西,跟兰隅拿着荷包出门。往南去,如因刚转进烟波致爽的东环廊,季全眼尖,一眼就瞧见如因过来,忙跑过来打千儿:“掌柜的吉祥。”
如因看着烟波致爽门前的御前仪仗有些惊讶:“这时候主子爷没在前面澹泊敬诚议事?怎么在寝殿里?”
季全陪她往那边走:“天儿热,主子爷晨起去了趟武庙巡检,回来又批折子,这会儿说身上热的厉害,回寝殿来更衣呢。掌柜的来是有什么事儿?奴才帮您进去通传。”
如因听了觉得不妥,有些皱起眉头。季全老早就在御前伺候了,眼下有些失了分寸,竟直喇喇的将皇帝的行程直接告诉了她。
如因只当没听见,说自己没什么事,停了步转身要走:“我就是闲来无事给主子爷绣了个荷包。他若是更衣,我待会儿再来。”
季全忙拦住她,笑说:“主子爷更衣,您进去送新荷包不正好么?”
如因推辞:“这像什么话,传出去叫人知道了可怎么办?”
季全嘻嘻笑起来,请她朝烟波致爽门前走:“您放心,咱们御前的奴才都是属铁桶的,正宫中的任何事儿都不会传出去。”他又朝如因挤挤眉毛,“您都住进云山胜地了,还怕别人做什么?云山胜地是个福楼,住过那儿的人都能一飞冲天。”
常旺正好从里头出来,听见季全的话,对着他的屁股抬腿就是一脚,低声呵斥:“兔崽子又在这儿胡诌什么,再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明儿就给我滚去辛者库刷恭桶。”
季全打小跟着常旺,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他光想着跟如因熟稔,确实失了分寸,倒议论起皇帝的事儿来了。议论皇帝的所作所为,对御前太监来说是大忌,要是叫皇帝听了去,生了疑心,只怕他的下场比刷恭桶更惨。
季全吐吐舌头,低头朝如因赔礼:“奴才言行无状,您别怪罪。”
如因忙摆手:“不过玩笑两句,我走神儿,没听清。”
她又朝常旺蹲个福:“原本就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我还是先回去,等着午膳的时候见了主子爷再说罢。”
笑话,她难得主动过来说想见皇帝,谁敢再叫她回去?只怕就连皇帝知道了也得撂了手里头的国政军事,忙不迭的等她进去呢。
常旺说不打紧:“主子爷一上午没闲着,正歇着呢,反正这会儿无事,不如我进去通传一声。要说见您,您就进去陪主子爷说会话解乏,若是没空您就回去等着用午膳。”
御前大总管既然都这么说了,再推拒容易下人脸面。如因应了一声:“劳烦谙达。”
常旺说声不敢,接着转身掀帘子进去。
不多会儿,常旺从里头打帘子唤如因:“掌柜的请。”
如因捏着荷包进殿,里头静悄悄的。常旺给她比个手势叫她往东去,自己则一闪出了门。
整个殿宇里头比外面凉爽不少,应该是北边儿开了窗,有一阵一阵的微风拂过来。
许是听见了如因的脚步声,皇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如因?”
如因忙应一声:“奴才在。”
她停了步,不再往前。
皇帝听见她脚步停了,于是又叫她:“进来。”
东次间的门上挂着软罗帘子,如因打帘子进去,皇帝正倚在软炕上看书。见她进来,皇帝唇角弯起来:“外头热不热。”
“还成,”她说,“是不是搅了您休息。”
皇帝说没有:“今儿早晨起得早,骑马转了一上午,回来想歇歇,可闽东又上折子说遇上干旱。朕召了户部工部来议事,又吵嚷到刚才。”
如因自从搬进云山胜地,十分守规矩,几乎没往南边来过,总是自己待在小楼上,或者跟兰隅两个人去北边儿临水的地方走走逛逛。
皇帝看着她,眼睛亮亮的,“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如因这才把手里的荷包朝皇帝跟前凑了凑:“闲来无事,给您做了个荷包。”
皇帝一下坐直身子,从炕上下来,伸手接了荷包翻来覆去的看:“你自个儿绣的?真好看。”
如因凑过去给他指:“这边儿是五谷丰登,那边儿是万国咸宁。都是好寓意好兆头,只不过奴才自己绣的,肯定不如绣工们绣的好,您就留着当个玩意儿。”
皇帝爱不释手:“谁说的,朕瞧着好。颜色也好,花样也好。”
他高兴完,又去瞅如因的手,眉头皱起来:“你腕子上有伤还做这些东西?”他声音低低的,很是温柔,“咱们时间还长着呢,何必着急一时半刻?你现在眼下养好伤才是正理。”
如因翻过腕子来给皇帝看:“太医说往后涂玉容膏是为了慢慢叫疤痕变淡,伤口早都已经愈合了,不妨事的。”
见她腕上带着那一对水光莹润的翡翠镯子,皇帝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咧到耳朵根。
他把荷包塞到如因手里:“你给朕系上,朕正好缺个荷包。”
如因捏着荷包直乐:“这荷包还是空的呢,”她说,“您也忒心急了。”
皇帝一板脸:“这怎么能叫心急?有了新的当然得立马就用,朕可是天子,堂堂天子哪儿能用旧的物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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