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他们是朝廷要犯,留下来太危险。我给你两天,你把他们送走。”女声道。
屋内人影绰约,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替她捏肩,似有若无的讨好:“他们还这般小,其中定有什么误会。何况我们不声张,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不管,你必须把他们送走。过几天,儿子就要回来了,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但你别耽误儿子的前程。”
“哎呀……”
这是沈青山和解表待的第三天。阿叔救了他们后,不仅给他们治伤,还会教他们一些傍身的武艺。
沈青山敲门的手一顿,缓缓垂落。他轻颤着眼,本想找阿叔解惑,没想到却是听到了这样的谈话……
他跟解表都是危险人物,阿叔愿意收留他已是不易,何况他夫人都这般说了,自己也不能让他为难。
沈青山想了想,轻手轻脚离开,找了解表准备离开。
所幸他们伤势愈合的不错,小心一点的话,应该能继续蛰伏京城。
不过阿叔好像发现了他们的意图,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阿叔看着他们,面露愧疚,“内子有些怕生,故而无法挽留你们……况且你们也不能继续待在京城了,这三天内,追兵把巷子都搜了,上边下了令要挨家挨户搜查。”
沈青山和解表对视一眼,纷纷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以示感激。
沈青山抬起头,“这些天多谢阿叔的照顾,我们会离开京城的。”
衣袖遮掩下,沈青山伸手悄悄攀上解表的指尖。解表死死握着拳,指甲挤出压痕,又被沈青山强硬拉开。
他知道解表不甘心,如果条件允许,他巴不得现在就冲进皇宫,跟凶手同归于尽。可他们一不知道凶手,二是力量薄弱,怕是刚露面就被人抓住。
沈青山看着解表,轻轻摇了摇头。如今解表是解府唯一残留的血脉,不管是出于报答夫人和叔叔的恩情,还是同解表之间深厚的情感,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阿叔俯身扶起他们,想了想,对他们说:“这几日永定郡正在招兵,你们可去那里从军。永定郡地处偏僻,正好可以掩饰你们的痕迹。”
沈青山又郑重地道了一声谢,“阿叔可否告知我们姓名?将来功成之日,定当来报阿叔。”
阿叔摇了摇头,“帮忙不是为了回报,否则就成了交易。你们快些离开罢,日后有缘,江湖再见。”
*
永定郡的生活颠覆了两人的想象,沈青山适应能力还行,解表就有些难受了。
他先前还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如今却要五个人挤在一间小小的屋里,用膳时也是端着碗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开吃了,再也不能决定每日的菜谱。
运气差,那一天全是他讨厌吃的东西,不吃就只能饿肚子。
沈青山倒是想过跟火夫打好关系,无奈这里的人势利眼的很,没有本事、银钱以及背景,压根没有人搭理。
据他们透露出来的消息,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来这里不过是混份经验,彼时回去接任时有个好借口。
最重要的是,当今圣上多疑,哪个世家壮丁多,便想方设法的除去他们。众人无法,只好送来军营躲躲风头。
永定郡位置偏僻,加上他们都有人打点过,都督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倒不怕自家子孙在里面会吃亏。
这天,解表又是带着伤回来,眼神阴鸷。也许那群人嫉妒解表的容貌,每次打架都往他脸上去,已经破了好几次相。
沈青山道:“表表,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打架?”
解表不语。
沈青山叹息一声,认命般将他拉过坐下,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又检查了一番他身上的伤势,无奈取来药粉给他上药。
他指尖微凉,轻轻擦过解表破损的唇角。解表抽了一口冷气,忙伸手握住他,脸上神色莫辨。
“很疼吗?我轻一点。”沈青山道,心里却觉得奇怪,解表之前受过更重的伤,那次被人打得半身不遂,上药时愣是一声不吭,只会趴在床褥上装死。
如今嘴角才破了个口子,就抽冷气不让自己上药。
那是刚入伍的事情了。当时他们两个最小,才十二岁,长得又俊朗,不知招惹了多少仇恨,到处给他们使绊子。
沈青山还算乐观,讨厌就讨厌呗,喜欢又不能当饭吃。
但是解表就难吞这口恶气,不过有沈青山约束,他也没做什么。后来沈青山临时被调去林中训练十天,回来时就在屋前看见浑身是血、半身不遂的解表,最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沈青山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严肃的问他为什么趁自己不在就打架,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解表却闭口不言,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冷酷。
沈青山无奈,知道他不想说,遂作罢。只是之后不管去哪,都要带着解表,或者跟在他身边。
训练了一年后,两人的武艺、体力快速提升,在联手的状态下,已经鲜少有人能打得过他们了。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又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例如冬天往他们被褥里倒水,克扣他们的食物衣物等。
沈青山不是没想过把他们打服,只是在他们打不过他和解表后,营内就出了军规:任何人不准私自斗殴,否则五十军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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